“你的意思,責任全部都在陝西布政司了?”明成祖的聲音,明顯的低沉了下來。
趙海渾身一僵,明顯的聽出了明成祖言語裏的指責之意。
“戶部有責任。”趙海急忙道。
“有什麼責任,說來給朕聽聽。”
“各個地方布政司,每個月都會給戶部進行一次事務彙報。布政司沒有彙報的事情,戶部真的無法知道。可是,布政司都能給各個府衙派出專人駐守,而戶部卻是沒有想到這一點。這是戶部的失誤。臣打算,從鞏昌府的失誤上吸取教訓,往每一個地方布政司,派遣兩名官員常年駐守。一方麵可以及時彙報地方上的事務,再一個可以對地方布政司進行監督。”
“嗯,你的意思,是後麵的補救措施。朕問的是,在鞏昌府一事上,戶部有什麼看法?”
趙海一怔,有點不明白明成祖的意思。
皇上這是認為,戶部對布政司監管不力麼?
“皇上,布政司是戶部的下屬機構。布政司派遣到鞏昌府的官員不作為,說明布政司對官員的管理製度不夠到位。臣以為,加大官員的懲罰力度,方能從根本上減少此類事情的發生。”趙海腦子轉了半天,方才想出來個這樣的說道。
“隻能減少,不能杜絕麼?”
趙海抬頭,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答。
明成祖又將目光看向刑部尚書李安:“刑部對於陝西布政司的處罰意見是什麼?”
“回皇上。經過刑部和督察院,對鞏昌府的現場地調查,一直認為:駐守在鞏昌府的陝西布政司的主事和照磨兩人,和鞏昌知府王寬坑壑一氣,欺上瞞下,魚肉百姓,理應處斬。陝西布政使管理無方,官降三級。”
李安急忙走出隊伍,彙報著刑部的決定。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官降三級就完事了?”明成祖眉毛一挑。
“這隻是刑部和督察院商量之後的初步決定,一切以皇上的定奪為準。”李安道。
“鞏昌知府王寬,虧空府衙籌備糧,已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布政司,對於這一情況,一點都不了解麼?”明成祖的轉頭,又看向戶部尚書趙海:“趙大人,布政司每年對於地方上的儲備糧,是不是會核對查看?”
“回皇上,是的。”趙海回道。
“那陝西布政司每年都核實了沒有?給戶部又是如何上報的?”
“這,這。。。”趙海一時竟然回答不上來。
看著結結巴巴愣在原地的趙海,明成祖一聲冷哼,又將目光投向了戶部的其他官員:“有沒有人知道,陝西布政司每年對鞏昌府的儲備糧到底核實了沒有?”
“回皇上,陝西布政司給戶部的彙報上寫著,每年都會對下屬各個府衙的儲備糧進行核實。二對於鞏昌府這一塊,陝西布政司的彙報是:按照朝廷規定,鞏昌府的儲備糧存放充足。”戶部侍郎吳順,急忙走出隊伍。
“你是說,陝西布政司的彙報上,寫著鞏昌府的儲備糧存放充足?”
“回皇上,陝西布政司是這麼說的。”
“啪。”明成祖的手掌狠狠的擊打在了麵前的案幾之上。
“存放充足,那鞏昌的百姓為何會餓死大半?單單這一條,官降三級哪裏夠?”明成祖狠狠的打量著百官,“為何鞏昌府出事,會瞞著朕這麼長時間?這些拿著朝廷俸祿的官員,就甘願替他打掩護?”
百官一個個低著頭,誰也不敢正視明成祖此刻的目光。
“一屆知府,應該還沒有這麼大的能量。隻因為他的身後,有著身為侯爵的爹。這些官員,不過是想討得定西候的歡心罷了。”
明成祖的聲音,又提高了一截。
聽著明成祖將陝西布政司的事情,說到了王寬身上,又漸漸的扯到了定西候哪裏,百官心中不由得暗暗點頭。
這陝西布政使,連降三級怕是不行,恐怕得用脖子上的腦袋,來一泄皇上心中的怒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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