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太子朱高熾緩緩走了進來。
看見肖塵,似乎有點尷尬。
臉上努力擠出一絲微笑,點點頭,方才朝著明成祖抱拳行禮:“兒臣參見父皇。”
“將你今個對朕說的話,再說一遍。”
“是。”應了一聲,朱高熾緩緩說道。
“今個一大早,東宮護衛便送進來了一封信函。兒臣打開,發現是二弟漢王的家書。”
說到此,眼睛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肖塵,又偷偷看了一眼明成祖身後,低著腦袋一言不發的林尚禮。
“漢王在信函中說,定西候從鞏昌府脫逃,在樂安州出現。他發現之後,立即將其控製。隨即就書寫了一道奏折,遞交給父皇。可是,父皇的旨意沒有等到,卻等來了東廠的殺手。在漢王府大開殺戒,不但殺了定西候,更是讓漢王府的護衛死傷無數。”
明成祖緩緩回頭:“林尚禮,漢王的奏折,是不是你收起來了?”
還沒等林尚禮說話,禦書房門口的王小四急忙走了進來。
“噗通”一聲就跪在了明成祖麵前。
“皇上,奏折是怒才發現,並拿走的。”
“你拿走的?好好好。”指著王小四,明成祖的右手已經開始顫抖:“你說,奏折呢,你把奏折給誰了。”
“皇上,小四將奏折給奴才了。”
林尚禮急忙上前幾步,跪在了王小四的跟前。
“奏折上是否注明,定西候就在樂安州漢王府?”
“回皇上,是的。”
說著,林尚禮右手伸進自己的懷裏,顫顫巍巍的摸出來一道奏折:“奏折奴才一直帶在身上,生怕遺失了。”
“生怕遺失了?你以為朕會相信?你恨不得這道奏折永遠都不會出現在朕的眼前吧?拿來。”明成祖右手一伸。
林尚禮身子前傾,急忙將奏折遞了上去。
接過奏折,當看清上麵真的寫著,定西候就在漢王府之後,明成祖“啪”的一下合上了奏折,直直摔在了肖塵的麵前。
雙目怒睜,似乎要噴出火焰一般看著肖塵:“說,怎麼解釋?你不是上報的,定西候已經當場誅殺,為何,他又出現在了樂安州,漢王府?”
“皇上,屬下如此做,實屬有著說不盡的苦衷啊。”肖塵哭喪著臉道。
“苦衷?那你倒是說說你的苦衷。若是說不出來個一二三,別怪朕不客氣。”
急促的呼吸了幾下,明成祖將身子靠在了椅背上,冷冷的盯著肖塵。
“皇上,屬下到了鞏昌府之後,才知道鞏昌的旱情,早已經在三月初就出現了。三月初的旱情,一直到了五月底六月初,朝廷才得以知曉。無論是鞏昌府,還是陝西布政司,或者說戶部,若是沒有層層隱瞞,怎會到了朝廷的賑災糧款剛剛抵達鞏昌,當地的災民已經死傷過半。”肖塵緩緩的說道。
“你想說什麼?”明成祖餘怒絲毫未消,冷冷的道。
“鞏昌府知府王寬,乃是定西候的小兒子。鞏昌災情,陝西布政司可是常年在鞏昌都駐守著官吏,他們怎會不知曉?而陝西布政司,和戶部,又是直接的上下級關係,戶部又為何始終不知道鞏昌災情的嚴重程度。屬下在鞏昌賑災,每一道消息都是派遣東廠校尉親自送回。屬下也知道這樣既辛苦,又吃力不討好。”
“可是,屬下實在是沒有辦法。屬下在東廠之外,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來給朝廷送交信息。”
明成祖眉頭一皺。
鞏昌的旱災,確實是因為耽擱時間太久,才導致災民死傷過半。
一個個隱瞞不報,這責任,必須追究。
可朕問的是定西候的事情,你東拉西扯這些,有什麼用?
當即,輕喝一聲:“這個責任,稍後再說,朕問的是你,為何讓定西候逃脫,還欺騙朕,說已經將他當場誅殺?”
。您提供大神風影小白的東廠,最後一名紫衣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