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仁一愣。
自己都這個樣子了,皇上還有什麼事情,需要自己親自去辦?
不過,既然皇上開口,就是天大的事情,自己也必須去做。
或許,這將是自己最後一次親自給皇上辦事了。
想到這裏,洪天仁眼睛不禁有點潮濕。
抬起頭,努力的挺了挺身子:“皇上請說,隻要微臣能做到,拚了這般老骨頭,也一定替皇上辦好。”
雙手扶著案幾,明成祖站了起來,一臉嚴肅的走到了洪天仁的旁邊。
伸出右手,按在了洪天仁的肩膀上。
靜靜的盯著洪天仁的雙眼:“從明天開始,你就不要來早朝了。”
“皇上?”
“好好的在家中休息,有什麼事情,或是想見朕了,直接進宮,來朕的禦書房就是。”明成祖輕聲說道。
“皇上,您這是覺著,老臣已經老的不中用了麼?”
洪天仁聲音低沉,透著一股滿滿的失落。
“不是。”明成祖輕輕的搖了搖頭,“朕想讓你多活些日子,朕不想你渾身顫抖著,還要站在大殿之上陪朕早朝。”
“皇上,老臣離不開大殿啊。若是不讓老臣早朝,估計要不了幾日,老臣便會撒手而去。”
洪天仁的聲音,隱隱的帶了一絲哭腔。
“你怎麼就是個老頑固呢?”明成祖苦笑了一下,“早朝,朕是絕對不允許你早朝了。要不這樣,你回去收拾一下,搬來宮裏居住。朕每日早朝完了,在禦書房和你繼續早朝?”
“使不得使不得。”洪天仁急忙擺手,“這皇宮裏麵,除了皇上就是太監和侍女嬪妃,老臣怎能住宮裏。老臣還是遵從皇上的吩咐,想您了,就來禦書房找您。”
“你個老家夥,都馬上入土了的人了,還計較這些繁瑣的事情。”抬起右手,用食指指著洪天仁,明成祖笑了起來。
也不管明成祖的取笑,洪天仁板起了臉,一本正經的道:“皇上,有一件事,老臣糊塗,差點忘記和您稟報了。”
“哦?什麼事?”
“兵部接到線報,在江浙沿海一帶,最近出現了大批的倭寇。江浙衛所出動兵馬幾次,都未有收獲。是不是安排東廠,前去緝拿?”
說著,洪天仁將目光看向了一直未曾說話的東廠廠公林尚禮。
“我說洪大人,咱大明的衛所也不少,精英軍隊更是不計其數,您怎麼就單單對東廠情有獨鍾?您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用東廠去對付倭寇?”看著洪天仁,林尚禮沒好氣的道。
“不瞞廠公大人,我還真的是得到線報的第一時間,腦海中就閃出了東廠倆字。這些倭寇,雖然說不上來無蹤去無影,可隻要衛所官兵一出動,他們就消失。等官兵走了,他們就出現。適合正麵作戰的衛所軍隊,還真的有點拿他們沒辦法。”
洪天仁臉上的失落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嘿嘿一笑。
“用衛所官兵對付倭寇,還真是不得其力。”明成祖轉過身,朝著案幾走去,緩緩的坐在了龍椅上,“洪愛卿的這個提議,和朕的想法不謀而合。讓紫衣校尉帶著東廠的神機役去剿滅倭寇,應該會收獲到意想不到的成果。”
“皇上,肖塵現在負責鞏昌的賑災事宜,況且,定西候謀反一事,他是半點不能離開的。”說話間,林尚禮臉上一喜。
若是皇上著急這著東廠去處理倭寇事宜,豈不是可以要求肖塵,提前對定西候執行應有的刑罰。
想到這裏,看著椅子上佝僂著身子的洪天仁,頓時倍感親切。
東廠剛一瞌睡,你就送來了枕頭,你可真是個大好人。
。您提供大神風影小白的東廠,最後一名紫衣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