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早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抱著定西候大腿哭哭啼啼的李氏揚起了頭:“老爺,奴婢見他們殺人,心中懼怕,才會一進來就跪地求饒,丟了侯府的臉。可就算如此,您一定不會也想殺奴婢的,對嗎?奴婢嫁到侯府,做牛做馬,更是生了恒兒,寬兒。我們一起生活這麼多年,您真的就因為奴婢丟了侯府的臉,要放棄奴婢嗎?”
看著李氏滿臉橫肉的醜臉,定西候心中一陣難過。
雖然在自己的心目中,她都是扮演著可有可無的角色,但兩個兒子,也是她實實在在給自己帶來的。
侯府已被抄家,自己更是身帶鐐銬的階下囚,哪裏還有什麼麵子可言?
雖然長得五大三粗,平時在侯府裏麵也是囂張跋扈,可女人天性懦弱,麵對屠刀跪地求饒,又有何過錯?
定西候雙手顫抖著,扶住了李氏的雙肩:“夫人言重了。你我本是一家人,我又怎會置我們多年的情分於不顧,對你起殺心。不要聽他人妄言,傷了我們的夫妻之情。快起來。”
“呸。”楊正坤一口濃痰吐在了地上。
“卑鄙無恥的老東西,你若是念及她的性命,將紫衣大人要的東西交出來便是。在這裏惺惺作態,除了把你當成天一樣敬仰的李氏,你還能騙得了誰?”
一把甩開準備接著定西候的攙扶起身的李氏,定西候抬起右手,指向楊正坤。
“你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小兒,哪來的這麼多曲裏拐彎的心計?老夫的心裏,沒你想的那麼黑暗,老夫的內心,也沒你想的那麼無情。”
蒼白的麵孔,不知道是因為被人戳中心裏,還是憤怒,扭曲的已經有點變形。
楊正坤冷哼一聲:“你的家眷,現在活著的也就十來個人。若是想用她們來拖延時間,等候你朝中的那些勢力來解救你,你恐怕是要失望了。”
淡淡一笑,看向旁邊的杜少勤,楊正坤又道:“我和師父的最大區別,就是不喜歡浪費時間。師父的刑訊逼供比較人性化,一點點的將口供扣出來。而我,耐性不太好,要麼招供,要麼死。”
“你,你。。。”定西候憋著一口氣,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別玩陰的了,要麼交出紫衣大人要的東西,要麼靜下心來,好好的看著我是如何剝活人皮的。不過,對於剝皮,我經驗不足,或許需要更多的時間,才能完整的剝下一張人皮。倒是可以讓你多拖延一點時間。”
低著頭,楊正坤將手中的刀片,在衣服的下擺上,用力的打磨了幾下。
“老爺,奴婢不想死,您救救奴婢吧。他們要什麼,您給他們就是了,反正侯府已經被抄家,所有的東西都留不住,遲早是他們的。”看了看楊正坤手中那鋥亮的小刀,李氏渾身顫抖著,緊緊地抱著定西候的大腿。
“東廠,都是人渣。”看著楊正坤,定西候冷冷的說出了五個字。
隨即,一腳將抱著自己大腿的李氏踢開。
“我王榮,跟隨太祖南征北戰,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即便是死,也要站著死。別說用女人的性命來要挾我,就是用整個天下來要挾我,我也不會屈服。我不想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強迫我去做。”
挺著胸膛,淩亂的白發披在肩上,這一刻的王榮,看上去倒有著幾分英雄氣概。
人影一晃,楊正坤瞬間到了定西候的身邊,“啪”,一個響亮的耳光就抽了上去。
“恬不知恥,還整個天下要挾你,你都不會屈服。天下和你有什麼關係?”
話還沒說完,突然下蹲,手中的小刀麻利的劃過了定西候的腳腕。
“啊。。。”殺豬般的慘叫聲在大牢裏麵響起,定西候抱著自己的右腳,癱坐在地。
絲絲血跡從他的雙手間溢出,右腳的腳筋,已經被割斷。
“來,站起來,不是要站著死麼,站一個我看看。”
楊正坤的臉上滿是鄙夷。
。您提供大神風影小白的東廠,最後一名紫衣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