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塵如同司空見慣了一般,端起桌子上的茶碗,自顧自的喝了一口。
旁邊的衛黎,隨著張興的慘叫,身子不有自主的抽搐著,好像那非人的折磨,都在自己身上一般。
抽搐的久了,連嗓子也開始湧動。
好像要將今個吃下去的野豬肉,全部吐出來一樣。
天色漸漸發暗,屋子裏麵的慘叫聲也越來越小。
隨著最後徹底的失去了聲音,段天明拉開房門走了出來。
“人暈過去了。”
“用涼水澆醒,拉出來。”肖塵淡淡的道。
“是。”段天明轉身返回了屋子。
不大功夫,渾身落湯雞一般濕漉漉的鞏昌衛指揮使張興被拖了出來。
到了肖塵麵前,被死豬一樣隨意的扔在了地上。
“享受夠了嗎?”看著地上已經沒有了人樣的張興,肖塵推開椅子,緩緩站了起來。
“夠了,夠了。我說,我什麼都說。”整個人趴在地上,張興的語氣,近乎求饒一般的道。
“不用你費神,還是我來問你吧。”走到張興身邊,肖塵緩緩的蹲了下去。
“南山山洞裏麵的軍備,是誰的?”
“是定西候的。前年的時候,他將不知道哪裏弄來的軍備送到了鞏昌衛,要求我嚴密保管。可是,這麼多的軍備,放在鞏昌衛實在是不安全。我便接著王寬不思進取,對府衙事務不太上心的機會,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將軍備運到了南山早已經挖好的山洞裏麵藏了起來。”
“進入南山的道路狹窄又崎嶇不平,你用什麼東西搬運的?”肖塵問道。
“獨輪車。先用馬車將軍備送到山口,再換成獨輪車運進了山穀。”
“這些軍備的數量,你是否心中有數?”
“有。這些東西,我都一一做了記錄。包括什麼時候開始提前挖山洞,我都做了詳細的記錄。”
“記錄呢?”
“在鞏昌衛。”
“好。知道此事的還有誰?”
“沒有了。這件事,知道內情的,隻有我一個人。”
“那當年那些參與挖山洞,藏軍備的人,是鞏昌衛的士兵麼?”
“是的。”
“他們人呢?”
聽聞肖塵這樣問,趴在地上的鞏昌衛指揮使張興,“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我對不起他們,我該死。請大人處罰我吧。”
“既然覺得對不起他們,就將當時的情景說出來。”肖塵冷冷的道。
他隱隱猜測,當年參與了這件事情的人,應該是被滅口了。
要不然,張興也不會說,對不起他們。
“從山口到山洞的中間,有著近乎一裏地的垮塌土方。他們。他們全部都在土方下麵埋著呢。”張興大聲的痛哭著。
這些人中,很多人都是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都是深的自己的信任,才會將此事交給他們去辦。
可就是因為這份信任,奪取了他們一個個的性命。
“土方下麵?是誰埋的?”
“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的時候,定西候派來了人,在山頭埋了大量的火藥。以犒勞大家為由,擺放著酒菜,將所有人都集合在塌方之前的道路上。在大家吃喝正酣的時候,一聲巨響,山體垮塌,所有人都被埋在了下麵。”
說到這裏,張興已經是泣不成聲。
一邊的府衙同知衛黎,更是徹底的傻了眼。
作為府衙的二號人物,他竟然不知道,在鞏昌府轄區內,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埋在下麵,一共多少人?”
“五百名士兵,整整五百名啊。”
“朝廷的軍隊,沒有死在戰場上,卻被自己的指揮使夥同他人,埋在了大山裏。張興,將你千刀萬剮都不足以解恨。”
肖塵抬起右腳,狠狠的踩在了張興那幾乎被折磨的失去知覺的屁股上。
“啊。。。”一聲慘叫,響徹整個官驛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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