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身裝扮,是肖塵刻意安排的。
火器適合遠攻,佩刀用於近搏。而東廠的梅花令掛在最顯眼的地方,就是想,能不動手盡量不動手。
走到最前方的軍馬旁邊,小李子腳下發力,翻身就騎在了馬背上。
轉身看向肖塵,伸出右手:“包袱給我吧。”
“好小子,身手不錯,蠻矯健的。”肖塵笑著,拿下肩頭的包袱,淩空扔了過去。
小李子一把接過包袱,利落的抬起右手,將包袱從頭上套了下去,斜跨在身上。
坐在軍馬那寬厚的腰背上,雙拳抱起,對著二人做了個揖,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廠公大人,肖塵,你們請回吧,我走了。”
說著,雙腿一夾,右手手掌在馬屁股上猛的一拍。
軍馬一聲嘶鳴,前蹄躍起一丈多高,還沒等落地,後蹄子一蹬,閃電一般淩空而去。
“差不多就行了,別太著急。該休息的時候休息,一直奔波,軍馬受不了。”
伴隨著耳邊呼呼作響的風聲,身後傳來林尚禮的聲音。
小李子沒有回頭,也沒有做聲,雙眼卻是忍不住的一陣潮濕。
這哪是擔心軍馬受不了,這分明是擔心自己受不了。
看著馬隊在空曠的大街上漸行漸遠,馬背上那特意換了一身東廠校尉服的小李子的身影也漸漸模糊,肖塵才緩緩的轉過了頭。
“廠公大人,若是沒事,我就去刑部了。今個,還有一些對東廠頗有微詞的官員,需要和馬運山的案子牽連上。”
“我也要回宮,走吧,我們還能同行一段路程。趁著馬遠山的案子,將對東廠不滿的朝中官員,現在牽連進去多少了?”雙手背負身後,林尚禮抬步,緩緩的朝前走去。
“昨個已經緝拿的,有二十多人,今個準備再緝拿三十餘人。”
“錦衣衛裏麵的武官,拿下了多少?”
“錦衣衛拿下的多,昨個就拿下了一百多人。”
緩緩的邁著步子,如同散步一般,林尚禮隨口道:“這拿人的速度,有點慢啊。”
“啊,有點慢?”肖塵不禁一怔。
要擱在平常,這些人隨便拿下一個,都需要大費周折。
畢竟,要拿下他們,得捕風捉影的給他們安排一個罪名。而要斬草除根的話,這罪名不但要大,還要讓人無法反駁。
像倉成那樣,自以為是,挺著腦袋往刀口上撞的人,其實並不多。
“可是,每一個拿下的官員,都必須有足夠的材料證據,才能緝拿他們。而這些材料需要合理,更需要刑部的人手,一件件的整理出來。”肖塵解釋著。
“要什麼證據,馬運山的供詞裏麵,隻要出現他們的名字,那他們就是株連九族的死罪。”林尚禮很是不以為然的道。
“這樣,恐怕不妥吧。”肖塵再次被林尚禮震驚,“廠公大人您忘了,殺了一個倉成,整個朝廷的官員聯合起來,對我,對咱們東廠進行問責。此次若是處理不好,我怕錦衣衛被拿下之後,我們東廠也要被百官聯合起來拿下了。”
林尚禮聞言,依舊一副隨意的樣子,波瀾不驚的說道:“此一時彼一時。當初,你剛穿上紫衣,百官對你的做事風格還不太了解,故而才敢群起而攻之。現在,不說你已經在百官心目中有了殺神之稱,最主要的是,皇上想將此事做大。牽連的官員不多,皇上反而會懷疑我們東廠的辦案能力。”
“嘿嘿嘿。”肖塵笑了起來,“現在,我們東廠得寵,辦事當然是隨心所欲。我將所有牽連之人的罪名都給他安置到位,以後就算皇上翻臉,想要找毛病,這件事上,他也是找不出任何的借口。”
林尚禮一怔,停下腳步看向肖塵:“未雨綢繆?這一點,你可是比我這個東廠廠公還想的周到。”
很是讚許的點點頭,林尚禮又緩緩向前走著:“那就按你的做法來,我們有的是時間,不將跳出來的這些對東廠不滿之人全部牽連,我們就不結案。”
東麵的天空一片霞光,太陽已經憋不住,馬上就要跳出地麵。
。您提供大神風影小白的東廠,最後一名紫衣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