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肖塵讓你進宮的?進宮做什麼?”
“肖兄弟讓我和皇上請罪,順便,順便。。。”徐開英壓低了聲音,“順便和皇上說出馬運山私底下在錦衣衛拉幫結派的事實。”
“哦。”林尚禮看著徐開英,緩緩的點頭,“肖塵這一招是釜底抽薪,讓馬運山徹底沒有退路,同時將你的嫌疑洗幹淨。”
一指天上的太陽,林尚禮道:“你沒看,太陽離落山還有多久?”
“可是,可是我的朝服還沒幹啊?這樣進宮,恐怕會落下一個大不敬的罪名。”徐開英遲疑著。
“皇上今個的心情還不錯,你現在去是個機會,別在這裏婆婆媽媽的磨蹭時間了。”
“衣服沒幹,我能進宮不?”
“有你這樣等的時間,早回到錦衣衛換上飛魚服過來了。”
“可是,肖兄弟說,穿著朝服更合適一點。要不我稍微再曬一會,馬上就幹了。”
“肖塵知道你的朝服是濕的不?他讓你穿朝服,無非就是從衣著上,表現的更尊重皇上一點。快去換,再晚了皇上就要就寢,此事不能一拖再拖。”
“可是,可是。。。”徐開英聲音漸漸變低。
因為他看見,對麵的林尚禮臉色陰冷,雙眼似乎也要噴出火焰一樣盯著自己。
“我換,我馬上回去換。”再也不敢強嘴,徐開英擦了一把額頭的虛汗,轉身就走。
今個,被肖塵吼了一嗓子,他可不想在皇宮的大門口,被這麼多的禁軍看著,自己再被吼一嗓子。
“等等。”林尚禮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徐開英急忙回頭:“廠公大人?”
“穿上飛魚服,千萬不要挎著繡春刀。見了皇上大方一點,表現出錦衣衛指揮使該有的擔當。”
“是,是。”徐開英心中一暖,連忙點點頭。
“別磨蹭了,速去速回。”
“是。”
看著徐開英一溜煙的跑走,林尚禮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件事,純粹是馬運山一手折騰出來的。可是,為了以後錦衣衛不再成為東廠的絆腳石,肖塵趁機將徐開英也是折騰的夠嗆。
看他那驚慌失措六神無主的樣子,隻怕是內心已經被肖塵徹底的整崩潰了。
以後,要執掌錦衣衛,沒有一定的威嚴,是壓不住那些心高氣傲的錦衣衛千戶的。
回頭還是要告訴肖塵,對待徐開英的方式,適當的改變一下。
既然他已經被征服,就不要再繼續打壓了。讓他重新拾起信心,才能將錦衣衛管理的井井有條,不讓東廠有後顧之憂。
回到東廠的時候,除了門口值守的幾名校尉之外,大廳裏空無一人。
“這人呢?都跑哪裏去了?怎麼小李子的身影也看不見?”緩緩坐在大廳桌子旁邊的椅子上,林尚禮左右打量了一番,朝著跟隨自己進來的校尉問道。
“李公公在後堂裏處理事務,而那些去往朝廷各個衙門的隨堂公公們,都還沒回來。”校尉一邊回答,一邊拎起水壺,開始給林尚禮倒茶。
“哦,我倒是忘了,東廠現在整理各部門信息的事情,是小李子臨時負責著。好了,你下去吧,我去後堂看看他。”
說著,林尚禮站了起來,掀開旁邊小門的簾子,走了進去。
說是後堂,其實是一棟被五尺寬的通道,連接起來的單獨建築。
這條通道,也是為林尚禮處理東廠事務,和接見客人以及部下提供方便而已。
沿著通道沒走多遠,就進入了後堂大廳。
這大廳,和前麵的大廳完全不同。如同私塾的擺設一樣,幾十張桌子將大廳幾乎占滿。
最前方,一張稍微大一點的桌子上,放著如山一樣的文書。
文書的後麵,小李子將拂塵別在衣領裏,伏在桌子上,手中拿著一根狼毫筆,不停的揮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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