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兄弟,你們這是?”王重振張了嘴巴,差點說出來,林尚禮可是在二樓包間裏呢。
“今個,借王掌櫃的地方一用,談點事情而已。”肖塵嘿嘿笑著,抬起胳膊,朝著王重振的肩膀一拍,從他和徐開英中間的空隙,擠了過去。
努力的平息著自己心中震驚,王重整理了理發絲,身子微弓:“今個兩位大人再次光臨重振酒樓,小人受寵若驚。二樓的包間有的是,若是要談事情,小人給二位大人安排一間隱蔽一點的?”
林尚禮那個老東西就在二樓,你們可千萬不要選擇了他旁邊的包間。
咱這裏雖然裝修豪華,可隔音效果還是差了那麼一點。
你們的談話內容,若是讓他聽到,鬼知道會出什麼大事情。
王重振的心裏萬分焦急。
可焦急歸焦急,又不能明說,隻能間接的幫他們安排一下。
“王掌櫃倒是有心了。”肖塵嘿嘿一笑,“不過,我們已經有人提前訂好了包間,王掌櫃的好意,在下心領。”
說著,抱起雙拳,朝著王重振一禮,就要邁步上樓。
“訂好了?”王重振一臉納悶,“一大早我就在酒樓裏麵,沒有人來預定啊?”
“沒有預定,人就在包間裏麵等著。”肖塵淡淡一笑,走上了樓梯。
徐開英緊跟其後,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
看著二人不慌不忙的走進了林尚禮的包間,王重振傻傻的楞在了原地。
自己之前還擔心少爺的安危,卻沒想到,原來是自己想多了。
隻是不知道,京城三大實權人物,聚集在重振酒樓,對酒樓來說,是福是禍?
包間裏,東廠廠公林尚禮,一聲青色長衫,手中端著茶碗,慢條斯理的抬起了頭:“來了。”
“來了。”徐開英弓著身子,雙手交叉著握在一起,一時間不知道放在哪裏。
朝著林尚禮不停的點頭,怎麼看怎麼都是一副理虧的樣子。
“坐,坐。”一指自己對麵的椅子,林尚禮似乎覺著自己有點冰冷,瞬間臉上掛著笑容,很是客氣的招呼著徐開英。
麵對林尚禮這突然變化的表情,徐開英心裏更是慌亂的一團亂麻,心驚膽戰的緩緩坐了下去。
邊上的肖塵,用手捂著嘴巴,幹咳了幾聲,來掩飾自己那有點忍不住的笑聲。
平日裏,廠公大人不是太監禮服就是那華麗的飛魚服,怎麼看怎麼一副無比尊貴高高在上的樣子。
今個,這一身的青色長衫,配上他那白淨,連一個胡茬子都沒有的麵龐,這般惺惺作態,看著還真是有點別扭。
要威嚴沒威嚴,要氣質沒氣質的,偏偏又將徐開英嚇得雙腿發顫。
看來,心裏有鬼,是怎麼也硬氣不起來。
“聽肖塵說,徐指揮使是想讓咱家去和皇上說道說道,放錦衣衛一馬?”端著茶碗,林尚禮右手小拇指微微翹起,食指和大拇指輕輕捏著小勺,攪動著裏麵的紅棗枸杞。
徐開英縮著背,像背著一個烏龜殼一樣伸著腦袋急忙點頭。
努力的擠出笑容,讓自己看起來更為卑賤的道:“朝中大臣都傳言,林公公是一個菩薩心腸的人,錦衣衛上下五萬條性命,若是就這樣無端被斬殺,勢必血流成河。京城裏若是出現這種場麵,不但百姓恐慌,對皇上的影響也是不好。”
“五萬人,這麼多?”林尚禮眼皮子抖動了幾下,“那就拉到京郊砍了便是,京城裏麵就不會血流成河了。”
一句話,將徐開英心裏剛剛斟酌好的說辭,給噎的再也說不出來。
滿臉通紅,半張著嘴,隻得將求助的目光又投向了一邊站立的肖塵。
“徐指揮使,這就是您的不對了,您怎麼能說廠公大人是菩薩心腸呢?”肖塵搖著腦袋,走了過來:“菩薩,就是那種受人敬仰,卻從不做實事的存在。您怎麼可以說廠公大人隻圖虛名,不辦實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