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張老這麼說,再回想起幾日前重振酒樓裏麵發生的事情,王重振也不由得擔心起來。
“錦衣衛的人,現在可是囂張跋扈的很。在李安閨女的滿月宴上,更事目中無人的一次得罪朝廷四大部門。現在的錦衣衛,隱隱有點紀綱當年的勢頭了。”看著張老,王重振小聲說道。
“以前,我們處處給少爺設置障礙,無非是想要引起他和當今朝廷之間的矛盾,從而尋找機會將他拉回我們的隊伍。而今看來,想要他和我們一起,推翻永樂王朝,顯然可能性不大。而今,朱棣給他挖坑,目的是消減他的實力,或者直接將他消滅。這個朱棣,和他爹朱元璋一樣,都是那種卸磨殺驢,不相信任何人的陰險小人。錦衣衛如此橫行,一下子敢正麵頂撞朝廷四大部門,若是沒有朱棣給他撐腰,恐怕天下沒人會信。你越說,我越是擔心他的安危了。”
盯著王重整,張老緊皺的眉頭,再也沒有展開。
“那怎麼辦?我們找到他,和他說明一切,勸他離開東廠,遠離朱棣?”王重振急忙問道。
“找到他,和他說明一切倒是可以。但是,想要他離開東廠,不再為朝廷效力,卻難於登天。從他所做的事情來看,他並沒有貪圖名利,都是為百姓著想。他心中裝著百姓,怎會和我們一起反對朝廷,從而引起戰爭,禍亂天下。”
“那如何是好?我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少爺,步大將軍的後塵?”
“先這樣吧,看他能不能自己解除危機。若是他真的麵對朱棣的屠刀都不反抗,我們也隻有集合所有的力量,將他救出來。”張老道。
“和朝廷正麵抗衡?”王重振一愣,“將軍,就我們現在的勢力,若是和京城的禁軍正麵抗衡,無異於以卵擊石啊。屬下以為,還是我們勸說少爺離開朝廷,更為穩妥一點。”
“大明王朝,將心計玩到極致的,非大明皇帝朱棣莫屬。此事,對少爺來說,是一道劫難,同時也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磨礪。。若是他能夠自己擺平此事,解除危機,那以後,還有什麼事情可以難倒他呢?若是他真的解決不了,就算是搭上我們所有的勢力,也要將他救出來。我們存在的意義,一個是推翻永樂王朝,再一個就是保證他的安全。生死關頭,我們不救他,誰來救他?即便是全軍覆滅,即便是以卵擊石,又如何?”張老緩緩說道。
“將軍,可是。。。”王重振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張老再一次打斷。
“不要說了,此事就這麼決定。隻要他能夠自己解決這次危機,我就親自上門去和他相認。”張老攥起的拳頭,在桌麵輕輕敲擊了一下。
就在二人擔心肖塵安慰的時候,刑部大廳裏麵,肖塵卻在進行著自己的計劃。
馬運山的這件事,讓明成祖萬分惱怒。雖說真正斬殺錦衣衛所有人不太可能,但將整個錦衣衛的武官全部換掉,卻是勢在必行。
對於肖塵來說,借著此事,將馬運山和徐開英一起拿下,才算是打了一個徹底的贏仗。
但是,即便真的這樣做,錦衣衛也不可能在京城徹底的消失。
皇上一定會再次組織人手,成立一個全新麵貌的錦衣衛。
這徐開英,不論是之前,還是這件事,明麵上他還不敢在東廠麵前造次。但若是重新成立的錦衣衛,誰知道皇上會安排誰來做指揮使。
按照皇上現在對東廠開始堤防的這種態度,多半會安排反對東廠的人坐鎮錦衣衛。
若真是那樣,自己讓段天明不遠千裏奔赴西安府,所做的一切都成為了徒勞。
自己拿下的,隻是馬運山和徐開英,反而多了一個更為強大的新對手:新成立的,陌生的錦衣衛。
馬運山,無論是因為他主張反對東廠使用火器,還是他對刑部,禮部以及太子的不恭敬態度,這次一定要好好的教他做人。
但徐開英,這個肚子裏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又對自己心懷怯意之人,若是能將他保全下來,繼續出任錦衣衛指揮使,不但無形中少了一個對手,更是可以將錦衣衛打造成東廠“隱形”的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