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辭官?”明成祖不由得笑了起來,抬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林尚禮,又低頭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徐開英,“怎麼,現在不打算辭官了?是擔心辭官以後,拿不上這養家糊口的俸祿,還是真的心裏愧疚,感覺自己不能做個逃兵?”
明成祖沒想到,這徐開英還真是打算和自己辭官的。
在馬運山沒有做錦衣衛指揮同知之前,你不是一直兢兢業業的忙裏忙外,統領著錦衣衛麼。這是他到任以後,你們合不來?
還是說,朕前幾日將他召進宮幾次,你吃醋了,感覺自己被冷落了?用辭官這個幌子,要挾朕?
馬運山啊馬運山,你若是不提出辭官,朕還真沒打算立馬換了你。可你既然提出來了辭官不做,朕又怎麼能不體諒你的難處,讓你回家安心“養老”呢?
明成祖的心裏,已經做好了打算。
“作為一名武官,若是不能死在沙場,始終愧對武官這兩個字。屬下想好了,就算是真的要辭官,也必須將京城的這股隱藏在暗中的謀反勢力徹底拿下,幫皇上拔掉這根心頭的刺之後,再來和皇上遞交辭呈。”徐開英抬起頭,頹廢的樣子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剛毅和堅決。
明成祖不禁一怔,仔細的打量著對方。
剛才朕還下定決心,滿足你的心願,讓你回家“養老”去。這一瞬間,你這精氣神就上來了。莫非你能看見朕心裏的想法,想讓朕留著你?
旁邊的林尚禮,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還別說,這打起精神的徐開英,看起來還像那麼一回事。既然你不想辭官,又何必對皇上說出來?
你以為皇上是普通人?是你可以交心的對象?
年輕人,你還是不了解皇上啊。
以後即便你做得再好,今個這種懦弱的印象,都是你繼續提升的絆腳石。
“好好好,這才是錦衣衛指揮使該有的樣子。起來起來,站著說話。”明成祖微笑著,朝著對方擺了擺手,給他了一個台階。
“是。”幹脆的應了一聲,徐開英站了起來。
努力的挺直腰背,讓自己看起來更為精神。
看著徐開英站了起來,明成祖緩緩開口:“這辭官的事情,應該不是一時心血來潮。朕想聽聽,什麼事情讓你產生了辭官的念頭?”
問完這句話,明成祖緩緩轉身,沿著鋪滿落花的林蔭小道,繼續緩緩的朝前走去。
今個,自己是來禦花園賞景的,可不能因為這麼一點芝麻蒜皮的小事,影響了自己的心情才是。
看著明成祖又開始散步,徐開英明白,辭官的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
可徐開英能做上錦衣衛的指揮使,雖沒有肖塵,馬運山那種曲裏拐彎的心思,但他絕對不笨。
他明白,今個自己的一時衝動,已經給皇上留下了一個不好的印象。
而要改變這種印象,就要將自己辭官的原因,說的大氣一點。
馬運山,你讓我過得不舒服,那我也不介意,將你賣了。
一想到不可一世的馬運山,徐開英似乎看見了滿身烏黑的背鍋俠。
“馬同知上任以來,雷厲風行。在刑部尚書李大人千金的滿月宴上,舌戰群儒。東廠,刑部,禮部,他一一針對。都是錦衣衛的人,屬下也不好太過於打他的臉。委婉的勸阻與他,可他壓根不聽。”
“隻要占理,這倒沒什麼。錦衣衛外出行使職權,不能因為對方位高權重,就不敢說話。”明成祖緩緩的道。
“這些,屬下能夠理解。可是他後來居然當眾指責太子言語不當,這一點,將屬下當時就嚇得不輕。太子乃是大明儲君,皇上的繼承人。即便是指責,除了皇上,誰也沒有這個權利。勸說無果,屬下一時糊塗,便萌生了辭官的心思。”
明成祖停下了腳步,並沒有回頭。可那低沉的聲音,讓人不由得心生畏懼。
“他竟敢當眾指責熾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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