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指揮使徐開英求見。”在距離明成祖五步遠的距離站定,王小四將拂塵放在臂彎處,雙手交叉在一起,弓著身子輕聲說道。
“徐開英?朕並沒有傳他,他來幹什麼?”明成祖眉頭一皺。
這個徐開英,若不是當初紀綱出事,自己不想用京城裏的人手,怎麼也不會讓他做錦衣衛的指揮使。
做人厚道,忠心更是不用說。
但錦衣衛,就是替自己做事的。沒有那些彎彎腸子,又怎麼能夠按照自己的心意,將事情辦好?
果不其然,上任幾個月來,什麼事情都沒做出來不說,更是在護衛太子的時候,一下子損失了六百餘名錦衣衛校尉。
這徐開英,還真不是做錦衣衛指揮使的料。
“這個奴才不知。”王小四再次躬身,“不過,徐指揮使滿臉沮喪,應該是有什麼大事要和皇上彙報。”
“沮喪?沮喪什麼?”明成祖很是不滿的道,“那就見見他,朕還真想聽聽,京城第一禁軍的指揮使,有什麼事情讓他沮喪。”
“皇上,奴才讓他到禦書房等著,還是讓他過來?”
“讓他過來吧。朕在這禦花園賞景正起興,暫時不想回去。”明成祖道。
“是。”王小四應了一聲,退後散步,轉身急急離開。
“小林子,你說這徐開英今個來,找朕所為何事?”從小徑旁邊的紫竹上順手摘下一片竹葉,明成祖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曲指又彈了出去。
“這個,奴才還真的猜不出來。”
“你說,他會不會是來和朕訴苦的?”明成祖又從那紫竹上摘了一片葉子,仔細的打量著。
“訴苦?”林尚禮一怔,“錦衣衛乃是皇上的直屬機構,或許徐指揮使來給皇上彙報事務,也說不準。”
明成祖將手一伸,在林尚禮的麵前攤開:“你看,這個紫竹葉子,好好的卷起來了。”
林尚禮放眼看去,那翠綠色的竹葉,真的向著後方,卷成了一個小筒。
“這是,生蟲了吧?”林尚禮說著,身手拿起明成祖手裏的竹葉,放在眼前,仔細的打量著葉片的卷筒內部。
明成祖沒有說話,隻是麵帶微笑,靜靜地等著林尚禮揭曉答案。
將葉片打開,裏麵是一團蛛絲。蛛絲的裏麵,靜靜的躺著五六隻軟體的,不知道什麼蟲子的幼蟲。
“真的是生蟲了,皇上您看。”林尚禮道。
“這竹子生蟲了,最開始是葉片難看。若是不加以管理,最後整片紫竹都有可能死亡。人若是有問題,不加以糾正,最後的下場,也是顯而易見。”明成祖淡淡一笑,轉過身,邁著步子,又繼續緩緩的前行。
“皇上說的,可是錦衣衛?”跟在身後,林尚禮小聲的問道。
“是啊。”明成祖點點頭,“紀綱,就是錦衣衛裏最大的卷心蟲,朕將他治理了。而今,這大病初愈的錦衣衛,絲毫沒有以前的活力。徐開英,忠厚,本分。做錦衣衛的指揮使,著實是有點難為他了。不過,他以前在天津衛的時候,還是挺有才幹的一個人,為何到了錦衣衛,就放不開手腳了?”
“天津衛,麵對的大部分都是百姓。而錦衣衛,麵對的則是朝中大員。徐指揮使,或許需要適應一段時間吧。”
對於徐開英,林尚禮雖然在之前他狀告自己,殺害錦衣衛校尉一事上很是敵對,但相比於一心限製東廠火器使用範圍,滿腦子彎彎腸子的馬運山,他更希望徐開英繼續執掌錦衣衛。
“或許,前一段時間,朕傳喚馬運山有點勤了,他心裏不舒服。”明成祖淡淡一笑,“他過來了,聽聽他是怎麼說的。”
不遠處,一頭汗水的徐開英,跟在王小四的身後,急急地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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