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音律,但不知為何,這首曲子,聽在耳朵裏,總有一種似曾聽過的感覺。
這種感覺,不是春江花月夜的曲風。而是對方那一撥,一彈之間,仿佛用古琴,訴說著自己的滄桑與淒苦。
這不是有意而為之的撥彈,而是長久以來形成的手法。
似乎彈奏歡快的曲子,對她是一種痛苦。手指隨便撥弄,指間流淌出來的音符,即便是歡快的曲子,也因為她的心境,而略帶悲傷。
而那年輕女子,似乎也覺察到了肖塵對她的注意,努力的壓低腦袋,使得肖塵看見的,隻是她頭上的發髻。
手指刻意的提升了速度,盡量讓加快的節奏,來體現這首曲子的歡快。
王昌連眉頭微皺:“剛才的曲子,行雲流水般沁人心扉。怎麼突然間,曲子變得刻板僵硬起來?這是在追求曲子原本的歡快麼?重振酒樓乃是京城第一酒樓,此處的樂師應當是他們的招牌才對。要是就這個水平,未免和京城第一這個稱號,太不匹配了吧。”
“嗨。”督察院左都禦史江千嘯端起麵前的茶碗,“這酒席開始恐怕還得一會,大家喝茶。我們難得聚在一起,說一些大家都懂的事情。這曲子,我實在是沒法發表意見,很難找到話題啊。”
還沒等王昌連接話,旁邊的陳諤端起了茶碗:“千嘯兄,你可是督察院的一把手。前幾日讓李尚書享受了十多天的牢獄生活,今個又來參加人家閨女的滿月宴,也不怕被轟出去?”
陳諤和江千嘯,也是相識十多年的老朋友了。
看見對方借著自己對樂曲不懂,打斷王昌連的話語,便很是不滿的懟了他一句。
王昌連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也是個真正的大文人。臉皮薄,不會刻意的去說一些針對他人的話。
但這段日子的相處,陳諤對王昌連的不管是為人還是學識,都佩服的五體投地。
他怎能允許別人三番五次的打斷王昌連的話語,尤其還是自己多年的老友。
隨便懟,懟死他。
“這怎能怪我?”江千嘯眼睛一瞪,“我也是奉命行事。沒有皇上的口諭,我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輕易的去將李尚書拿下啊。更何況,東廠也受到了牽連。肖兄弟,你應該不會像李安這麼小氣,還記恨我吧?”WwWx520xs.com
說話間,江千嘯又看向了斜對麵坐著的肖塵。
肖塵還在專注的觀察著演藝台上的年輕女子,被人這麼點名,不禁一怔。
急忙收回目光,臉上堆滿了笑容:“江大人是奉命辦事,我怎會記恨與您。再說了,太子被光天化日之下劫持,無論是東廠還是刑部,都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理應受到處罰。”
“瞧瞧,瞧瞧。看看人家肖兄弟是什麼覺悟。我說陳諤,朝廷裏麵,恐怕也就是你和李安是小心眼,在此事上對我耿耿於懷吧?”指著肖塵,江千嘯滿嘴的唾沫星子,朝著陳諤大聲的責問。
“我有什麼意見,我又沒坐牢。”陳諤將身子往後一靠,斜眼瞪著江千嘯,“不過,李尚書對你肯定有意見,我若是沒猜錯,你就沒有收到請帖,你是自己跑過來的。”
被人揭了老底,江千嘯一陣尷尬,用手使勁的揉了揉鼻子:“這一點我承認,督察院還真沒有收到請帖。可是,他李尚書不請我,我就不能來了麼?我提著賀禮,還就和你湊一桌,我就不信,他好意思攆我出去。”
“好了,能坐在這一桌的,都是自己人。李尚書沒有給您發請帖,是他的不對。一會他過來了,我找他給您要兩張請帖。”王昌連也開起了玩笑。
“哈哈哈。。。哈哈哈。”眾人都笑了起來。
唯獨肖塵,雙眼一直盯著大廳中間的演藝台,似乎在努力的尋找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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