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酒館,位於藍田縣衙不遠的縣門正街上。也是藍田以酒館為生的王掌櫃的招牌酒館。
裝修豪華不說,位置更是位於縣城中心。
陪同著張金,馬連山來到了酒館門口。
“哎吆,這不是馬掌櫃麼?您不是負責的馬溝鎮工地,今個怎麼回來了?這位是?”王掌櫃走出大門,一臉驚奇的看著馬連山身邊氣宇昂然的張金。WwWx520xs.com
無論是穿著打扮,還是對方那種骨子裏的傲氣,都讓王掌櫃心頭一驚。
此人很是麵生,難道說,是西安府下來的大官?
可是,他腰間那把精致的佩刀,又不是一般官員佩戴的。
他是一名衛所的武官?
“貴客,貴客。”馬連山上前一步,對著王掌櫃輕輕點頭,“二樓的包間現在有人麼?”
“沒有。就是有,貴客來了,我也要給貴客清理出來。”王掌櫃點頭哈腰道。
馬連山是誰?他可是知縣大人的女婿。
整個藍田縣,除了知縣楊康,還沒見過他對誰這麼的恭敬過。
能被他這樣敬著,此人非富即貴。若是招待好了,不說以後攀上點關係,就是經常來光顧生意,也是一件讓人欣慰的事情。
“王掌櫃可真會說話。”馬連山笑了起來,“秦嶺溪水娃娃魚上一條,其他拿手的菜品盡管上。你這裏陳年的老燒酒,也別藏著了,今個拿出來讓我招待貴客。”
“沒問題,馬掌櫃您和貴客先上樓,我現在就親自給您準備去。”將眾人迎進了酒館,王掌櫃笑嗬嗬的朝著後廚跑去。
張金也不說話,跟著馬連山徑直上了二樓。
走進包間,隨便找了椅子坐了下來。
抬頭打量了一下四周:“這酒館環境不錯,馬掌櫃是這裏的常客?”
“不是常客,偶爾來過而已。藍田縣就這麼大一點,我們都是做生意的人,相互比較熟悉罷了。”馬連山客氣了一番,在張金的對麵也坐了下來。
“這次西安府之行,馬同知專門交代了一番,要西安府對藍田縣衙多多照顧。這縣衙知縣,可是和馬家有著淵源?”張金笑著問道。
其實,這種事情,不用腦子想也知道答案。
可是,兩人就這麼坐著,沒有個話題,總是感覺有點尷尬。
若是一上來就問人命案的事情,哪像來解圍,更多的像是問罪一樣。
自己還想著和這馬連山搞好關係,來獲得馬運山的欣賞與照顧。沒有一個合適的話題,又怎麼套近乎?
“知縣大人乃是我的嶽父。”馬連山急忙笑著說道。
心中卻在暗暗的罵著酒館的王掌櫃:做個菜慢就算了,你倒是趕快將茶水送上來啊。兩個陌生人這麼幹坐著,要多別扭有多別扭。
“原來是這麼一層關係。”張金仰起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就說,馬同知怎麼如此上心呢,原來都是自己人。要不,馬掌櫃將知縣大人也請來,我們一起坐坐?”
聽聞此話,馬連山臉上瞬間浮出的不悅稍縱即逝:“嶽父大人忙於公事,我先給張千戶接風洗塵。”
不過,那一瞬間的表情變化,又怎麼能逃得過張金在錦衣衛裏練就的察言觀色的眼睛。
“馬掌櫃心中有事?”身子往前一探,張金緩緩說道。
“沒有,沒有。”馬連山急忙擺手。
張金雖然說是大哥派來的人,可怎麼說也是外人。
自己和嶽父中間的這些不快,說出去隻能讓人笑話。
盯著馬連山的眼睛,張金不再言語。
那淩厲的目光,一時間讓馬連山抓耳撓腮,不知道如何是好。
沉默良久,張金終於開口:“馬掌櫃很見外啊,我千裏迢迢從京城趕來,您卻不將我當自己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