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楊康又抬起頭,朝著其他人掃了一眼。
眾人不敢言語,一個個弓著身子低著頭,靜聽著楊康的說道。
張喜點點頭,肯定著對方的話語。
昨晚,萬全也是給自己分析過了,此案一旦追究起責任來,張喜也少不了有一定責任。要他做好被懲罰的心理準備。
“不過呢,還有一種辦法,和這種辦法相比,更人性化一點。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很有可能違背朝廷律令。若是這樣辦下來,一旦朝廷追究起來,我可是要承擔一定的風險。說句實話,我寧可選擇回避此案,將此案移交西安府處理。”楊康臉上露出很是為難的表情。
若是真的將此案移交西安府,那自己這些人的賠償,就徹底的沒有了。
一名鄉鄰心中著急,忍不住的道:“大人,此案若是移交西安府,令千金豈不是。。。”
“哪又有什麼辦法?”楊康一臉的痛惜,“自己做的事情,就要自己承擔後果。玉環是我的獨生女兒,說實話,她受罰,比我自己受罰更讓我心痛。但是,大明律令如此,我又有什麼辦法?作為藍田縣的父母官,我不能袒護她,而讓我的子民寒心。”
聽聞此言,一邊的馬連山,眉頭微微一皺。
一直以來,馬連山認為自己已經很虛偽了,但看著嶽父大人這麼一本正經的繞著圈子,馬連山心中不由得暗暗佩服。
都說薑還是老的辣,在嶽父這裏,即便是虛偽,自己都和他有著十萬八千裏的距離呢。
“大人,草民若是受罰,誰來安葬父親的遺體?還望大人想想辦法,不要將此案移交西安府。”跪在地上的張喜,又開始搗蒜似的磕起頭來。
“你讓我很為難啊。”走到站張喜身旁,楊康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是將此案消化在藍田縣,以後若是有人追查起來,便全部都是我的責任。我為官十餘載,因此而落下一個不好的名聲,怎麼想都是得不償失。”
“大人的意思,此案隻有移交西安府了?”抬起頭,張喜滿臉的失望與害怕。
“於公而言,我不能違背朝廷律令,擅自審理牽扯到自己親人的案子。於私而言,我不想因為此案,而連累了我一世清白。”挺了挺身子,楊康一身正氣的道。
“大人真的就忍心,自己的閨女承受牢獄之災麼?”張喜眼巴巴的問道。
“她是我的女兒,我可以包庇她。她若是普通百姓的女兒,誰來包庇她?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她隻是我,一個七品知縣的女兒而已。”楊康抬起手,朝著眾人一指,“你們記著,自己犯的錯,就要自己承擔後果。這是擔當!”
眾人紛紛低下了頭,心中暗暗有點慚愧。
這麼清正廉明的知縣大人,自己一個個還想著要賠償,隨便的了解此案,真是羞死人了。
“大人,真的毫無辦法了麼?真的一定要去西安府麼?”跪在地上,張喜已經是絕望透頂。
“我真的是無能為力了。”楊康搖搖頭,滿臉的無奈。
“求大人想想辦法,您就忍心看著老父親,無人葬送麼?”張喜已經是泣不成聲。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楊康道。
“什麼辦法?大人請說。”
“除非,你主動撤銷訴狀,要求和解。”看著張喜,楊康心中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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