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喜啊,我不是說你,你什麼時候能夠改了你嗜酒如命的壞毛病?縣衙給你賠償的銀子,是讓你給父親治病,你倒好,拿著救命銀子去喝酒。你若是給你父親請個郎中,好好的診治一下,哪有現在這一番事情。”
“就算是告到了西安府,那楊玉環最多是個傷害罪。搞不好,張喜沒有及時救治父親,導致死亡,會被判處殺人償命呢。”
“唉,不用說,一定會是這個結果。楊知縣有權,馬連山有錢,他們會上下活動保全楊玉環。但這又是一起人命案,總得有人償命。這口黑鍋,最終得由張喜來背。”
“有著昨個的判決賠償文書,我們去西安府繼續上告,說白了就是告張喜沒有及時救治父親,導致其死亡的過失殺人罪啊。”
“若是仵作驗屍,說出導致張父的死因,就是後來的牛車顛簸,我們也是有口難辯啊。”
“這還用說,仵作一定是這麼個定論。”
“唉,此事還真的不好辦。。。”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
眼看著眾人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衙役的心中忍不住的感歎著銀子那無窮大的力量。
“你們,你們就這麼快喪失了自己的立場?”一邊的萬全滿臉憤怒,看著這些和自己一起來為張父伸冤的鄉鄰們,“古人不為五鬥米折腰,你們為了那糞土般的銀子,就可以眼睜睜的看著張父死不瞑目?”
“糞土?銀子若是糞土,你家有多少的糞土,我全買下。”衙役冷笑著插了一嘴。
“你一名小小的衙役,也膽敢在這裏蠱惑人心。此事,縣衙若是給不了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複,我們會繼續上告西安府。西安府若是也徇私枉法,我們就是拉著張父腐壞的屍骨,也要告到京城,告到皇上麵前。若是銀子可以解決一切,大明還要律法作甚,還要督察院,要刑部作甚?”萬全氣的滿臉通紅,對著衙役大聲的嗬斥了起來。
“別在這裏一身清高的,你回頭看看,他們心裏也是這麼想的麼?”衙役撅著嘴巴,朝著萬全身後的眾人努了努。
“不管他們如何,這案子就算是最後隻剩下了我一個人,我也要堅持給張父討回公道。”萬全並沒有回頭,他不想看見那些被銀子買下了立場的人。
淩亂的頭發,滿臉的胡茬子,配上那一身打滿補丁暗灰色的布衣,這一刻的萬全看起來是那麼的落魄而又孤獨。
“你是個讀過書的人,我爭論不過你。有本事你去縣衙大堂和知縣大人爭論去。”衙役不屑的看著萬全。
“走就走,縣衙是朝廷為民辦事的地方,不是某一個人的私人官邸。”萬全邁步,走出了院子的大門。
衙役淡淡一笑看向眾人:“你們在這裏等著,看看萬全會給你們搏得一個什麼好結果。”
時至清晨,縣城的街道上已經是人頭攢動。
街道兩邊的玉器店,都已經開門營業,隻希望遇見一個大主顧,好好的賺上一筆。
尋常百姓,也坐在路邊的早點攤上,準備填飽肚子,開始一天的忙碌。
在一處裝修看起來比較古樸的酒館門口,兩名衙役停了下來。
“這還沒到縣衙,你們停下來作甚?”看見衙役停下腳步,萬全也停了下來。
“知縣大人吩咐了,我們帶著你先到酒館裏麵找個包間坐著,他一會就到。”衙役道。
“哼。”萬全不由得笑了起來,“我一介布衣,這種檔次的酒館怕是消費不起。張父死不瞑目,我們還是快點趕路,在縣衙那公正廉明的大堂上坦誠相見吧。”
衙役冷冷一笑:“你當真要拂了知縣大人的麵子?”
看了對方一眼,萬全沒有回答,徑直朝著縣衙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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