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校尉說了,讓保定府去擦屁股,我們就不要理了。”
“擦屁股?”
“你以為紫衣校尉不會真的好心到讓保定府的人見守衛軍最後一麵?這是間接的將保定府拖下水而已。我負責布控,東廠殺人,保定府掩後。日後若是真的有人翻出來這件事,三個衙門統一口徑,就是鬧到皇上那,也沒辦法。這紫衣校尉,行事謹慎,看似隨意,其實步步為營,跟著他,大寧都司不會委屈的。”王正道。
“好,大寧都司以後全憑大人安排,屬下服從就是。”
王正測臉,眼睛一瞪:“你意思,以前你一直不服我?”
“沒有沒有。”指揮同知急忙擺手,“口誤,純粹口誤。屬下的意思,對於大寧都司何去何從,屬下遵從大人的意思。”
“形勢已經明朗,跟著太子,跟著紫衣校尉,一定不會錯。”王正仰起頭,大手一揮,周邊林立的大寧都司士兵,潮水一般退去。
保定府衙,同知匆匆走進大廳,附在知府李懷穀的耳朵邊,小聲說道:“東廠那邊已經完事,剛才來人通知了。”
“唉。。。”李懷穀拍了一下大腿,長歎一聲,“我保定府十幾年的守衛軍,想不到卻落得如今這個田地,被人家屠殺的一個不剩。”
“這些人都是謀反之人,大人可千萬不要對他們同情。若是讓人聽見您的這番言辭,恐怕會有大麻煩。”那同知急忙小聲勸慰道。
“就算是謀反,也不可能整個守衛軍,全部謀反。東廠這麼做,回頭我該如何向朝廷彙報?”一個手撐著腦袋,李懷穀伏在桌子上,整個人似乎被抽筋了一樣,臉色蒼白,沒有一點精神。
“我們還能怎麼做,隻有彙報守衛軍全部謀反,被東廠擊殺。”府衙同知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走吧,將調動的百姓都發動過來,在院子裏就地掩埋吧。那麼多屍體,若是運往城外,隻怕忙會一半,屍臭就熏得人沒法幹活。”李懷穀站了起來,踉踉蹌蹌的走出了大廳。
雖然心中早已有了準備,可推開守衛軍駐地大門的那一刻,李懷穀腸胃一陣翻滾,早上喝下去的一點稀飯,連同腸子裏的殘留物,被吐了個幹幹淨淨。
整個院子裏已經被屍體填滿,殘臂斷腿扔的到處都是。血水在院子裏,彙集了整整一寸多深,將那些屍體浸泡在裏麵。
不遠處,一個沒有了身子的頭顱半張著嘴巴,浸滿了血液的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李懷穀。
“造孽,造孽啊。”李懷穀大吼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著自己的知府大人這般模樣,身後的衙役以及眾多百姓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們進去挖坑,將這些屍體就地掩埋。”府衙同知朝著衙役吩咐了一句,急忙走到了李懷穀身邊,雙手抱著他的腰部,就要將他拉起來。
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事態,接著府衙同知的力氣,李懷穀緩緩站起了身子。
“大人,你現在就是大家的主心骨,可一定要挺住啊。”府衙同知小聲說道。
“挺住,我挺住。”李懷穀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情。
“啊?這好像是大黃。”一聲尖叫,從旁邊的衙役口中傳出。
李懷穀急忙看過去。
在不遠處的地上,一個長著黃色絨毛的狗頭,扔在屍體旁邊。舌頭甩出嘴巴,幾顆鋒利的犬齒,也已經被打斷。
這大黃,是守衛軍千戶的愛犬,平時總是被千戶張平牽在手裏,在大街上招搖過市。想不到,如今陪著它的主人,永遠的“安息”了。
緩緩閉上眼睛,李懷穀的腦子已經一片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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