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肖塵並沒有勉強,靜靜的看著對方,努力的向上攀爬。
沒上去幾步,歐陽肖克又滑了下來。
原本有傷的小腿,因為用力,又有著點點血跡從褲子裏麵滲了出來。
雙手也因為連續的幾次摩擦,整個手掌也是被蹭破了幾層皮,那血淋淋的樣子,看的肖塵眉頭連續皺了幾下。
不過,肖塵依舊隻是看著,沒有選擇強行出手幫助。
這歐陽肖克,還真是一個倔強的人。
不過,一個心如死灰的人,若是能夠靠自己的努力,登上了這堵不算高的堤壩,也就一定可以重新麵對生活。
似乎也被自己的連續失敗所打擊,歐陽肖克不再將古琴抱在懷裏,而是往後一甩,背在了背上。
一手抓住一根樹枝,腳下用力,相互配合著,竟漸漸的爬了上去。
看著對方即將爬上堤壩,肖塵輕輕一躍,便到了歐陽肖克的身後。幾乎同時,兩人到了平坦的堤壩之上。
似乎上這麼一個堤壩已經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歐陽肖克取下後背的古琴抱在懷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緩緩地躺了下去,雙眼緊閉,急促的喘息著。
昨天被打暈扔了下去,饑餓加上傷勢,這歐陽肖克能夠堅持到現在,還真是出乎了肖塵的意料之外。
“餓不餓?”肖塵笑著問道。
“餓,好餓。”歐陽肖克答道。
似乎是在咽口水,嗓子蠕動了一下,眼睛卻是沒有睜開。
“餓了就堅持一下隨我進城。城裏麵的酒館裏麵可是什麼好吃的都有。”肖塵道。
“酒館雖好,可我無福享受。”
“為什麼?”肖塵不禁問道。
從對方的臉色來看,並沒有太過於眼中的傷勢。隻要進了城,吃一頓飯就應該能恢複不少的氣色。他說無福享受,難道是有什麼疾病不成?
“我身上的銀子,已經被人都搶走了。沒有銀子,酒館的人不會歡迎我的。”閉著眼睛,歐陽肖克緩緩地說道。
身上的傷痛,自己可以忍受,可這肚子的饑餓,雖然也能忍受,但沒有東西補充體力,他現在就是連站起來,都異常的費勁。
“你沒有,我有啊。”肖塵不禁笑了起來。
此人,雖然固執,但固執的人一定是堅持原則的人。
一個有原則的人,若是欠你一尺,他一定會還你一丈。
隻要歐陽肖克吃了自己的飯,再給他在客棧定一間客房,這進入旁聽書院的事情,離落實也就不遠了。
“君子不食嗟來之食,你我萍水相逢,我不會隨便用你的銀子的。餓死在這天地間,也算是葉落歸根。”睜開眼睛,歐陽肖克看了一眼旁邊的柳樹,有氣無力的說道。
旁邊的這棵柳樹也僅僅碗口粗,孕育了一個冬天的枝條,正在努力的吐著新芽,將整個樹冠染綠。
“歐陽公子此言差矣。”肖塵站了起來,一指頭頂的柳枝,“葉落歸根,那是去年的事情,既然熬過了冬天,就該枝葉茂盛生機蓬勃才對。你已經離開了易州那個傷心地來到了保定,為什麼不能重新開始呢?”
“重新開始?”歐陽肖克喃喃自語,“這麼多年過去了,有些事就是放不下,歲月也會讓你漸漸的放下。聽說這保定城有著一家書院,雲集各方文人誌士。我這一生對於功名已經是不會再想,隻想著後半生能夠讀書學習,閑暇之餘彈彈琴就足以。誰知道還沒進城,就遭遇到了賊人。如今一無所有身無分文,連吃飯都成了問題,還談什麼枝葉茂盛。”
肖塵心中不禁一喜。
這歐陽肖克來保定的目的,竟然就是想進入書院。隻不過,他想進的書院,會不會就是自己想要打探的書院呢?
“保定城有著大小四五家的書院,歐陽公子原打算進入那家呢?”肖塵問道。
“旁聽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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