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東廠能和錦衣衛一樣,有著自己的田地,父親哪裏用的著起早貪黑,去尋找那無人耕種的土地,還得小心翼翼的和旁邊耕種的人家說著好話,生怕受到人家的驅趕。
“謝什麼謝,都是自家兄弟,還這麼客氣。沒有考慮家人們的生活,是我的失職。這事,我來解決。”拍了拍校尉的肩膀,肖塵向著火爐房走去。
聽了廖向河的一番話,尤其是梁國公藍玉的事情,肖塵的心裏感觸頗多。
在同情藍玉遭遇的同時,更令他心裏震撼的,便是太祖朱元璋,將藍玉的人皮,送給了他的女兒蜀王妃做“紀念”。
感受著太祖的殘忍與無情,肖塵的心裏對梁國公藍玉,竟也有著幾分羨慕。
至少,他還有著家人,即便是人皮,也有後人妥善的保管著。
而自己的家人又在何處?就這樣孤零零的來到人世,最後又這樣孤零零的離開麼?
其他的校尉,在值守空閑的時候,都可以回到家中,陪著父母,喝著熱乎乎的玉米粥,聊著自己在東廠的喜怒哀樂。
隻有自己,在沒事的時候,蒙著腦袋就是睡覺。
以前,總感覺這是一種自由,無拘無束,逍遙自在。
可廖向河的話語,使得肖塵心裏產生了一種沉沉的失落感。
都說伴君如伴虎,若是自己有朝一日,也落得藍玉一般的下場,真的死後被人扒皮抽筋,這屍骨,皇上又該遞往何處?
從牢房通往火爐房,也就幾十丈的距離,平日裏,肖塵也就眨眼間便可以走完。而今天,他感覺這一段路程,異常的漫長。
雨越下越大,從點點滴滴已經變成了綿綿細雨。
絲絲柔柔的打在肖塵的臉龐,如同母親的撫摸,溫柔而又體貼。
肖塵從來沒有像今天這一刻,這般的渴望親情。從他開始記事起,他就沒有父母,根本不知道家庭的溫暖是為何物。
他想起了遇見師父之前,那名用身上僅有的一個銅板,為女兒買糖葫蘆的母親。那一刻,他對那小女孩所擁有的母愛,有著一種濃濃的嫉妒。
顛沛流離,掙紮在生與死的邊緣,練就了自己不屈的性格,可心底那種對親情的渴望,卻是他永遠不會改變的軟肋。
“肖塵,你這是在雨裏洗澡呢麼?”段天明從火爐房走了出來,一眼就看見了院子當中淋雨的肖塵。
轉身從火爐房裏拿出一個鬥笠,急匆匆走了過來,捂在了肖塵的腦袋上。
“沒什麼,突然間有點傷春悲秋。”肖塵尷尬的一笑。
“呀?!!這還是不是你了?一刀斬殺八百人的自已校尉,居然也會傷春悲秋?”段天明一愣,嘿嘿的笑了起來。
“殺人,那是他們該殺。可我也是人,就不能有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感情啊?”肖塵反駁了一句。
雨還在下,肖塵卻是走進了火爐房。
。您提供大神風影小白的東廠,最後一名紫衣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