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又是一句話,皇上開始發火。洪天仁心裏沒有不滿,而是好像本應該就是這樣,隻不過自己想多了而已一樣。
跪在地上,渾身發抖的說著一些理虧的話語,洪天仁不過是故意給明成祖台階下而已。自己這一把年紀,說不定晚上睡覺,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兵部尚書一職,在他的心裏,已經是可有可無了。
自己也就是個“狩獵”活動的總指揮而已,隻要“狩獵”活動能夠正常進行,其他的事情,又何必問的太多。
皇上已經定奪的事情,自己非要指責不對,這是嫌自己活的時間有點長了嗎?
看著跪在地上討饒的洪天仁,明成祖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似乎是努力的壓製著心中的怒火。
這老東西,朕給你麵子,讓你做天下矚目的懷來衛“狩獵”活動總指揮,你做好就成了,非要指責拿下懷來衛指揮使是冤枉的。
作為兵部尚書,戰場失利,總得有人負責,這一點你都忘記了麼?
不過,心中再不滿,還是為自己剛才的舉動有點後悔。
自己乃是堂堂大明皇帝,對於自己的大臣拍打案幾,這是一種沒有胸懷,無能的表現。
難道自己真的老了,腦子已經不如以前那般的考慮周全了麼?
閉上眼睛,明成祖將身子緩緩的靠在了身後的椅背上,像是回顧自己這一生一樣,一言不發的靜靜的坐著。
林尚禮保持著恭敬的姿態,將身子弓的更為彎曲。
他不知道,接下來的會是什麼。到底是原諒了洪天仁,還是一陣讓人錯不抵擋的狂風暴雨。
林尚禮的心裏,還真沒有譜。
“你說,東廠拿下懷來衛指揮使董超,有點冤枉,朕倒是想聽聽,這冤枉在何處?”沉思半天,明成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著跪在地上的洪天仁,絲毫沒有讓他起來的意思。
“皇上是想聽真話,還是想要微臣按著您的意思來說?”洪天仁抬起頭,眼中沒有絲毫的恐懼。
這一刻,他似乎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哦?”明成祖坐直了身子,嗓子中發出一聲冷笑,“洪大人似乎對朕的意見很大啊。按照朕的意思來說?你知道朕是個什麼意思?”
聽見雙方突然間針鋒相對,一邊的林尚禮不禁手掌滲出了一絲冷汗。
鷸蚌相爭,殃及魚池。今天自己就是來作陪的,卻眼睜睜的看著二人相互較勁,還不敢參與任何的話題。
就算想要裝作什麼都沒看見,轉身離開,也得有個合適的理由,也得得到皇上的許可才行。
可眼下,皇上哪裏顧得上自己。
一會二人若是吵起來了,自己可就是一個見證人。
若是這洪天仁說的太過分,皇上為了保全麵子,當場要求東廠擊殺了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林尚禮心中默默的替洪天仁祈禱著。做了一輩子的清官,您就忍忍,善始善終吧。和皇上對著幹,這不就是將脖子洗幹淨,等著挨宰麼。
。您提供大神風影小白的東廠,最後一名紫衣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