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州城的守衛,原本就應該守衛好州城大門,保護一方平安。而今他們竟然借著手中的權力,為自己斂財,我這個易州知州心中有愧啊。今天,我就是有過錯的一方,給公子行禮,是應該的。”
蘭立群臉上帶著一種慚愧又心痛的表情,看向肖塵。
“蘭大人說笑了。那守犯得錯,怎麼能由大人來承擔。來,大人請坐。”肖塵伸手示意道。
“肖公子請。”蘭立群並沒有立即就座,而是等待著肖塵先落座。
隻要肖塵敢在自己麵前先落座,那就說明,在對方的眼裏,自己這個知州的官銜,真的是無足輕重。
肖塵怎能不明白,這是蘭立群在觀察自己。將椅子往後一拉,隨意的就坐了下去。
看見肖塵隨意的樣子,蘭立群更加堅信自己的判斷。
將桌上的包袱往前一推,道:“我一直忙於州衙的事情,將守衛這方麵的管理有點忽略了。要不是今天肖公子的下人和守衛發生衝突,我都不知道他們居然膽大包天的敢私自收取馬匹進城費。”
“事後,我將那守衛隊長傳喚至縣衙,得知他們收取馬匹進城費已經個把月了,但所得到的銀兩已經被揮霍一空。這是我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俸祿,就當是替他們向肖公子賠罪。雖然不多,可已經是我全部的積蓄了,還望肖公子不要嫌棄。”
“俸祿?蘭大人是朝廷的五品官員,也沒有多少俸祿。這還要養活一大家子人,能積攢這麼多銀子,平時也是緊巴巴的過日子了。現在用這些全部的家當,替自己的守衛賠禮道歉,還真是體恤手下。”看著對方,肖塵微笑著。
這話語聽著似乎是在誇獎對方,可仔細斟酌,好像帶著滿滿的質疑。
蘭立群怎能聽不出這弦外之音,可自己既然已經這樣說了,隻能硬著頭皮將這個謊給接著圓下去。
“唉,都怪我用人不力,現在出了問題,隻能自己擔著了。對於這守衛隊,我會好好的整理一番,堅決不允許他們再出現此類事情。”蘭立群道。
嘴角微微上翹,肖塵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
“不知道蘭大人準備怎麼整理著守衛隊?我好像聽說,這守衛隊長,是您的小舅子。”
聽聞此話,蘭立群的心中有點慌了。
他壓根沒想到,對方居然連這種關係都知道。難道這肖公子提前調查過了,專門來針對自己嗎?
若真是這樣,之前自己一本正經說的話,豈不是在自欺欺人,在對方的眼裏,壓根就是一個笑話。
該怎麼辦,這下該如何收場?蘭立群的心中萬分焦急,額頭漸漸滲出了一層虛汗。
“而且,我還聽說,這守衛隊長,不單單收取馬匹進城衛生清理費,更是對城中的商戶,收取著各種名目的費用。”
“單是這天一客棧,每個月上繳的費用就達五十兩銀子,這全城一共多少家商戶?他守衛隊長是將銀子當飯吃,將這麼多銀子都吃完了?”
肖塵笑著,看起來如同朋友聊天一樣,很是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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