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自己發現了此案的種種疑點,可麵對廠公大人想要結案的決心,自己的聲音,是那麼的無足輕重,微不足道。
縱使自己可以一刀劈下廖向河的左臂,麵對廠公大人一心求功草草結案,依然是那麼的無計可施。
這就是權力。
若自己此刻紫衣加身,那麼此案的進展,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進行下去。
若是按照自己的意願,不將廖向河那高昂的頭踩在腳底,自己就絕對不會草草結案。
造成目前這一切的原因,還是因為權力。
看了一眼桌上的酒壺,肖塵想要拿起來再喝一口,手到了半空中,卻又停了下來。
借酒消愁,那隻是弱者的行為。
真正的強者,酒對他們來說,隻是一種高興時的釋放方式,隻是一種酒逢知己千杯少的灑脫。
拿起床邊的小凳子,肖塵坐到了火爐旁邊。
看著爐子上冒著熱氣的水壺,肖塵又想起了自己那次清河店趕回,三兒從床上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的情景。
三兒是幸運的,若不是遇見自己,今年的這個冬天,能否熬得過去,都不一定。
自己也是幸運的,若不是王三,十幾年前,自己在那個舉家團圓的大年夜,都已經凍死在了老家的破廟裏。
但是,又有多少人,並沒有這麼幸運。
拿起一塊木炭,肖塵輕輕的放進了火爐之中。
感受著屋內舒適的溫度,肖塵不禁又想起了昌平州,那在州衙大牢當獄卒的老李。
省吃儉用,老娘的身下,依舊是一個破爛的光席。
老百姓苦啊,在這個權力當道的大明王朝,能活下來,都是大運氣。
原本已經苦不堪言的生活,還要被強行卷入到那些權力之人,為了自己的利益而設下的陰謀之中去,無辜的被奪走生命。
肖塵的心裏,升起一種強烈的無力感。
自己隻是一名東廠的普通校尉,想要拯救萬民於水火之中,顯然是一個笑話。
連皇上都解決不了的問題,自己想要去解決,無異於癡人說夢。
可是,自己是一名校尉,一名東廠負責查案的一線校尉,若是都不能堅持自己的原則,還有什麼資格指責別人,沒有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想到此處,肖塵的心裏一片明朗。
若是為了照顧廠公大人的心情,而放棄了自己對此案的疑點,恐怕這個心病會永遠的積壓在自己心底。
即便是查不出這廖向河真正的所圖到底是什麼,但至少要讓他知道,不是每一個東廠的人,都是那麼的急功近利。
明天,廠公大人就會進宮麵聖,用不了多久,這廖向河一定會被處死。在這之前,自己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從廖向河的嘴裏,挖出有用的東西。
此案,在東廠已經完結,但在自己這裏,隻是剛剛開始。
肖塵站了起來,拿起桌上的酒壺猛灌了一口。
隨後,將扔在床上的離刃提在手裏,出了十三役的大門,向著東廠大牢的方向走去。
。您提供大神風影小白的東廠,最後一名紫衣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