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衙役匆匆跑進了大堂,將一份信函放置於案幾之上。
“哪裏來的?”段世雄側頭看向衙役。
“回大人,順義縣加急送來的。”
拆開那封信函,讀完之後,段世雄的臉色瞬間蒼白。
尤其是看到,張知縣被人一劍捅破喉嚨而死,他忍不住的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咽喉。
匆匆將正在審理的糾紛,處理完畢。他拿起那封信函就離開了州衙,回到家中。
小妾懷有身子,正在房內休息。堂屋裏隻有黃氏坐在桌前,做著針線活。看那樣子,應該是一件嬰兒的衣物。
雖說因為納妾的事情,這黃氏和段世雄沒少吵鬧。但是經過黃安良的訓斥之後,倒也想開了許多。
看著黃氏手中的嬰兒衣物,段世雄還是頗為感動。
順手將順義來的信函放置與桌麵,端起桌上的茶壺,抬頭便飲。
平日裏,段世雄雖然膽小怕事,但也是以一副溫文爾雅的形象示人。哪裏有過這種豪放的飲茶風格。
瞅了一眼他那蒼白的臉色,黃氏放下了手中的針線活。
“老爺,看你臉色蒼白,氣血不穩,是不是發生什麼大事了?”黃氏關切的問道。
放下手中的茶壺,看了一眼關心自己的黃氏,段世雄道:“順義張知縣死了,被人一劍捅破了喉嚨。”
黃石一愣,隨即表情又回複自然,將手邊的針線活往牆跟前一推,右臂擱置在桌麵上,看向段世雄。
“張知縣死於非命,按照大明律令,老爺必須前往處理。老爺是怕那凶手,對您不利?”
“不是,凶手已經當場服毒自殺。隻是,聽聞張知縣是被捅破喉嚨而死,我這不由自主的有點膽怯。”
說著,將那信函往黃氏麵前一推:“這是順義的信函,夫人過目一下。”
拿起信函,黃氏將有點遮擋眼睛的劉海往旁邊一撥,不動聲色的看完,隨即將信函又裝進了信封,推回給段世雄。
“依我看,這事沒有這麼簡單,老爺此去還真是有點危險。要不,將此事上報給父親,看看它老人家是什麼意見,實在不行,排點軍士過來,隨老爺一起去往順義縣,這樣或許會安全許多。”
想起身為延慶衛指揮使的嶽父,段世雄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連順義縣的捕快頭領都一同被殺,自己州衙的這些捕快,又有幾分能力可以保全自己的性命。
若是能得到延慶衛的軍士一同前往,他還不信,凶手即便還有同黨,豈能是衛所軍士的對手。
“好,那我現在就親自去往嶽父那裏一趟。”說著,段世雄立馬起身,牽出後院馬廄裏的駿馬,帶了兩名家丁,就朝著幾十裏外的延慶衛駐地而去。
到了延慶衛,軍營裏的守衛識得這是自家的姑爺,急忙進去彙報。
片刻之後,段世雄就來到了延慶衛的行營大廳。
行營的最上方,坐著一臉慈祥的嶽父大人。
一身寬鬆的布衣,絲毫沒有一點架子。若不是下方幾名端坐著的盔甲千戶,還真以為這是一個一位笑容可掬的鄰家大叔。
“世雄,這麼火急火燎的來到衛所,有什麼事?”黃安良指了一下旁邊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嶽父請過目。”雙手將那封信函遞於黃安良,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喵喵尒説
或許是因為外麵天寒地凍,這椅子不光是椅麵,連扶手都傳過來一絲溫熱。
看完信函,黃安良的臉上依舊帶著慈祥。
將手中的信函往段世雄跟前一推:“這清河店的凶殺案,不是已經有官府出麵處置了麼,怎麼還有人去順義縣討要安民告示?不過也罷,既然他討要,你就順著他的心意,讓縣丞寫一份安民告示就成。”
“這寫安民告示沒有啥問題,隻是,一想起那張知縣被人捅破喉嚨而死,我這雙腿就不由自主的發抖。嶽父可不可以,派出一些軍中的將士,隨我一同前往順義縣。”段世雄小心翼翼的問道。
“胡鬧。這延慶衛的軍士將領,都是各司其職,哪能說走就走。再說了,那凶手都已經當場服毒自殺了,你還在怕什麼?”
“好吧,既然這樣,那我這就回去,明天一大早去往順義縣處理此事。”
段世雄即使心中有一百個不願意,但既然嶽父已經將話說道了這個份上,他便也不願再繼續看人臉色,就要起身告辭。
“等一下。”就要踏出大門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黃安良的聲音。
段世雄心中一喜,莫非嶽父大人考慮到我的安危,又準備派出軍士,保護我的安全了?
急忙轉身,可憐兮兮的看向黃安良。
“既然有人來討要安民告示,那就是說處理清河店凶殺案的官府,在敷衍了事。你去了,就不要再提說官府處理之事,隻管給他一張安民告示,打發他離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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