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不知道東廠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但若是,真如對方說的那樣,抓人不需要任何的理由的話,憑借父親暴躁的脾氣,不分青紅皂白的發生衝突,會不會被安上一個阻撓執法之罪?
看著自己老爺身上那沉重的鐐銬,帶走關押已是定局。有父親這名身居延慶衛指揮使的三品大員在外周旋,或許還有平安歸來的希望。
若是父親也被牽連,被一並帶走,還有誰,能救一家人,於水火之中?
此刻,黃氏的心裏有點暗暗後悔。
不該在對方衝進來的第一時間,授意貼身丫鬟,在堂屋的後牆外,釋放了父親交於自己的,黃家救命煙火。
她在心裏默默的祈禱,隻希望今天是除夕夜,漫天飛舞的慶祝煙花,遮蓋了黃家救命煙火的光芒。
延慶衛,居於八達嶺之下,居庸關旁。距離昌平州城,也就六七十裏路程。若是從自己進門,這黃氏就發出通知,這位延慶衛的指揮使大人,應該快要到了。
肖塵站了起來,將桌上的離刃抓於手中,看著燈火通明的大門口,腰背挺得筆直。
街上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踩得那青石鋪就的街道,一陣陣顫抖。
五百快騎,將門外的那條街道,堵了個水泄不通。
八尺高的棗紅軍馬,鼻孔上翻,喘著粗氣。眾多的馬喘聲疊加起來,在空氣中掀起餘波,一時間竟如同惡龍咆哮,使人莫名的心煩意亂。
最前方的一名老者,身披銀色鎧甲,手中提著一把丈二長矛,將手中韁繩一勒,胯下良駒發出一聲長長的嘶鳴,前腿直立起一丈餘高,穩穩的停在了院落的大門口。
在駿馬直立的一瞬間,老者縱身一躍,從馬背上落下,手中長矛在肩頭一繞,徑直走進了大門。
身後四名頭領模樣的軍士,緊握腰間佩刀,急急跟上。
看著堂屋裏那已經被帶上鐐銬的段世雄,老者一愣,似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轉眼,看向堂屋門口,微笑著看向自己的年輕人。
“閣下是何人?段世雄乃朝廷五品官員,為何被鐐銬加身?”老者將手中長矛往地上一豎,冷冷的道。
“東廠校尉!”肖塵身體微側,將腰間那東廠標誌的梅花令,往出一亮。
看見那黝黑的梅花狀的鑄鐵腰牌,老者心中一緊,似乎是有點不甘。
沉思片刻,理智終於戰勝了惱怒。右手持著長矛,向左手靠攏:“東廠辦案,下官冒昧打擾,這就離去。”
說著,霍然轉身,向著身後的四名軍士一使眼色,就要離去。
“來都來了,也不急於這一時半會。”肖塵擺正腰身,將那梅花令重新隱藏。
聞言,老者思量一下,隻得再次回身。
“大人有何吩咐?”
“帶著幾百軍中快騎,將這街道圍得水泄不通,你是何人?”肖塵故意問道。
“在下,延慶衛指揮使,黃安良。”
肖塵向前走了一步:“原來是延慶衛指揮使大人。隻是延慶衛,作為京城防禦衛所之一,應該是在八達嶺,居庸關一帶設防,而今,大人帶人來到這昌平州,難逃擅離職守之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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