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的她,躺在白誌明寬闊硬朗的懷裏,正由著剛相看完的兩人,帶著前往鎮上。
說來也是巧合,白誌明一家商量完婚禮,正要回家,便收到了白家村的消息。
白誌明的電報到了,說是政審過了。
白母當機立斷,立馬拍板,讓兒子帶著林姚去鎮上領結婚證。而她,便是趕回家,得去準備酒席的飯菜啊。
即便再匆忙,即便是個二婚,她也得安排的風風光光,絕不能讓大隊的人笑話。
雖然林姚說不要彩禮,可是白誌明依舊不想委屈自己媳婦。兩人抱著孩子,率先去了鎮上的民政局。
現下的民政局可不像後世那般,就隻是一個小小的平房,就連結婚證,也就跟個獎狀紙一般,薄薄的一張紙。
不提這兩人奇怪的組合,工作人員也是第一次看到,領個結婚證,還抱著個孩子的。
不理裏邊同誌怪異的眼神,領了結婚證後的兩人,正在商量著去拍照留戀。雖然林姚覺得有些浪費錢,可是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嬰孩長得快,要不了多久,便會長得飛快。
舍不得錯過妹妹的成長,才答應了下來。而為了在白誌明趕回部隊前,取到照片,更是做了加急。
這不,拍完照從照相館裏出來的兩人,正在商量接下來的去向。
“林……同誌,我們要不再去逛逛供銷社吧。牙牙這麼可愛的小姑娘,可不能跟個小子似的,得細養。”白誌明也喜歡閨女啊,可是他一連兩胎都是兒子,也不是說重女輕男,就是看著別人家乖乖巧巧的姑娘,難免有些羨慕。
林姚還有些回不過神,就這麼一天,她就將自己嫁了。
“啊,不用了,之前你不是剛給我買了布料嗎,那個小碎花的的確良,我做一件衣服便夠了,多出來的布料,可以給牙牙做兩件小衣服。”
當下的孩子,哪個不是老大拖老二,衣服跟個傳家寶似的,一代代傳下來。牙牙這個年紀的,有新衣服穿就已是極好,更不要說是昂貴的的確良了。
不過話雖這麼說,可是她也摸過那個布料,給小孩做衣服,的確良到底有些不適合了。但是她也不好再開口,這才剛結婚呢,便要這要那,她是真做不出來。
“那不是那布料不適合小孩麼,你多做一件,那都是給你的布料。咱們牙牙的,今天去買點軟和的棉布,小姑娘皮膚嫩,就適合細棉布。”說完,一把將懷中的小人兒高高抱起。
“呀,呀,哈哈哈!”林婭從有記憶開始,便從未體會過如此這般的父親愛。
現下,被白誌明高高抱起,就連視野都開闊不少,可不就是張著嘴,露著粉紅色的牙床,笑的咯咯咯麼。
第一世父親早逝,第二世父親是世家大族,即便再如何寵溺她,卻是恪守禮儀,哪有如此這般放肆過。
林姚有心想勸阻,小孩子膽小,就怕晚上睡覺哭鬧。可是看著自己妹妹,笑的這般燦爛,伸出的手,遲疑了。
是啊,她從小便在爹娘的寵愛下長大,可是牙牙不同,她沒有體會過一天。每每想起這個,林姚便越發心疼妹妹。
“謝謝!”等兩人玩的差不多,林姚由衷的感謝。
白誌明自參軍後,便越發老熟穩重,即便麵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他要保持著父親的威嚴,也從未這樣放肆過。今天這般,難得童心,他也很開心。
“你是我媳婦,你妹妹也就是我妹妹,小姑娘沒了爹媽,可不就是靠著姐姐姐夫麼。”
男人很好,林姚很滿意。清瘦的臉上,也難得露出了笑容。不是那種溫溫柔柔的微笑,而是那種可以肆意開心的大笑。
而自男人那受到的善意,林姚受著,而釋放她善意的地方,便是好好的幫男人維係好他的家庭。
這也是她自認為自己有價值的地方了。
“走吧,我們去買點糖,剛才領證匆忙,待會兒買了糖,給人家同誌送點。”即便並不會有交涉,可林姚習慣了做事做好。誰也不知道,你的這份善意,會不會在你下次需要幫助時,再次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