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接通電話,江綿綿溫聲說道:“安心,傅徑之去香城找你了嗎?”
安心假裝生氣的說道:“好啊江綿綿,原來是你把我的聯係方式給了傅徑之,我說他怎麼會知道我在香城呢。”
“對不起安心,你先不要生氣,我其實也不想的,可你知道嗎?傅徑之紅著眼,眼底都是紅血絲,疲憊不堪的問我,你去哪裏了,我的心一下就軟了,是不是他去對你死纏爛打了?”
聽著江綿綿小心試探的語氣,安心長吐一口氣說道:“那倒也沒有,但我和傅徑之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他不喜歡我,我現在也不喜歡他了,與其糾纏下去,互相痛苦,倒不如一個人來的快樂。”
“就不能給他一次機會嗎?他說在國外的時候,對你已經有喜歡之感了,隻不過明白太晚了,你……”
“綿綿,不一樣,我們不一樣,從我義無反顧的決定解除婚約的那一刻,我就沒給我們之間留退路,你不用替我們難過,其實想想一個人過也挺好的呀。”
江綿綿掛斷電話以後,祁宴從江綿綿的身後把她擁入了懷裏。
江綿綿長吐一口氣說道:“原來深愛的那個人,在決定放棄的時候,是那麼的決絕,祁宴,從你為了唐菲菲和我提離婚的那一刻起,我也對你死心了的。”
聽到江綿綿這話,祁宴的心裏一慌,緊張的說道:“綿綿你……”
聽到祁宴緊張的聲音,江綿綿輕笑道:“你不用擔心,我沒有說要和你分開的意思,隻是感歎了一下罷了。”
聽到江綿綿這樣說,祁宴知道,江綿綿又在因為安心和傅徑之的事情難過了,許是江綿綿從安心的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有了共情之感吧。
其實祁宴覺得他挺幸運的,在經曆了那麼多事情以後,江綿綿還能在他的身邊。
但如果沒有孩子,沒有那個及時來到,讓江綿綿留下妥協的孩子,祁宴想,江綿綿肯定不會答應,和他重新在一起。
正如她所說,死心的人絕情起來,才是最為致命的。
安心把手機放在桌子上,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安心愣了一下,踢啦著拖鞋跑去開門,打開門,首先映入安心眼前的是一大朵一大朵向日葵,跑腿小哥抱著一大簇向日葵花。
詢問道:“安心小姐,是您嗎?”
“我是,請問這是?”
“這是傅徑之先生訂下的花,送給你,願您永遠向陽而生,肆意生長,平安喜樂。”
安心表情稍頓,跑腿小哥再次說道:“如果沒有什麼問題,請您簽收吧,不然我這一單就白跑了。”
安心不想讓跑腿小哥白跑,就硬著頭皮把這朵向日葵花收了起來。
有鄰居看到這一幕,打趣道:“姑娘啊,是昨天在你家樓下淋雨乞求你原諒的那個小夥子,給你送的花吧?”
安心小臉一紅,剛想解釋不是,另一個鄰居起哄道:“看安心這小姑娘臉紅成這個樣子,肯定是了。”
“安心呀,我看那小夥子不錯,滿眼都是你,男人嘛,如果沒有犯原則性的錯誤,你就別較勁了,這世上的男人都是那樣,你以為這個不好,下一個也不見得比這個還好。”
安心應付著回了兩句,便把門關上了,她抱著花回到臥室裏,看到傅徑之半躺在床上,臉色依舊很不好看。
剛剛安心心底燃氣的怒火,在看到傅徑之這幅病懨懨的模樣,瞬間如同被冷水撲滅了一般,硬生生的克製住了。
安心輕聲說道:“這花是你送的嗎?”
“嗯。”
“為什麼?”
“因為你喜歡。”
“我不喜歡,以後不要送了。”
“那你喜歡什麼?”
“抱歉,你送的我都不喜歡。”
傅徑之聽到安心這句話,慌神了片刻,許久以後,啞著聲說道:“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我在決定逃婚的那一刻,就告訴了你答案,徑之,你知道嗎?你不喜歡我,喜歡綿綿,沒有關係,你用我來吸引你父親的目光,來保護江綿綿也沒有關係”。
“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我真正在乎的,是你對婚禮和我的敷衍,在那一瞬間,我的心就死了。”
到了現在,安心都不敢去回憶那天兩個人去試婚紗的等等細節,他敷衍的眼神,不在意的態度,讓她的心刺痛不已。
人是很奇怪也很複雜的動物,被狠狠的傷害過,依舊不會死心,但在某一刻,某一件小事上觸及到某個點,就會破防,崩潰。
曾經傅徑之那般狠狠的拒絕過她,說他不會喜歡她,厭惡她,安心都沒有死心,但在試婚紗這件小事上,卻死了心。
說實話挺可笑的。
就和潮退的大海一般,失去了漲潮的熱情,連邁出去一步的勇氣都沒有。
傅徑之卷翹的睫毛止不住的抖顫,許久以後,他輕聲說道:“我明白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一連說了好幾聲的對不起,安心抬起眼眸,淚水蓄滿了整個眼眶,她努力的抑製住鼻頭的酸澀潮湧,不讓淚水掉下來。
傅徑之看了她好大一會,然後去了浴室,把來時的那套洗好的衣服換上以後,準備離開,在走到安心身旁的時候。
他艱難的說道:“你好好的,我以後再也不會打擾你了……”
他也不想放棄的,可他沒有資格再去追求了,是他對不起她,毀了她對愛情的幻想和期待。
傅徑之走了多長時間,安心就在原地站了多長時間。
等到她反應過來,自己此時的行為很可笑,想要挪動一步的時候,差點摔倒過去,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傅徑之離開了。
她說過,她和江綿綿不一樣。
曾經死過一次的心再也不會複活第二次,這就是她。
她看著鏡子裏狼狽的自己,淒楚一笑,自言自語道:“其實一個人也挺好。”
江綿綿聽說傅徑之回國了,正想要問一下安心有沒有回來,恰好看到安心發的朋友圈。
安心站在向日葵花海裏,對著鏡頭輕鬆坦然的笑著。
後來江綿綿才知道,他們沒有在一起,永遠的結束了。
沈懷之把手裏的工作處理完的第一時間,便去了布穀島去找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