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樹見我不做聲,驀地冷笑著走近過來:“我說你怎麼會往這跑呢?你其實是來看他的是吧。你們在老家連房子都一起裝了,你想要離婚跟他一起,你做夢!我不折磨死你,我就不姓江。”說著,江樹扣住了我的手腕,將我往大門外的停車場拖。
我的思維好一會才從這莫須有的罪名裏反應過來,我扯著沙啞的喉嚨,大聲叫道:“我什麼時候跟他一起裝房子了?我是來看病的,我嗓子都啞成這樣了,你沒聽到嗎?”
江樹停下手上力量微微小了點,我隨即抽出手,望著他:“江樹,我真是來看病的,我不知道鍾魚在這裏。”
“你看病你的藥呢?你的病曆本呢?”他咄咄逼問。
我不知該怎麼解釋,拿起他的手壓在自己額頭,抬頭盯著他,語氣不善道:“這樣燙手是假的嗎?我騙你幹什麼?”
江樹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語氣威懾道,眼裏有過一絲怔忡。
我隨即撥開他的手,說道:“我們總不能就這樣一直下去,你很年輕,我也一樣,總這樣拖著也不是辦法,你接受不了鍾魚,事實上我壓根也沒打算過要跟他產生什麼,你放心,我們離了之後,我一定找個也能讓你看得入眼的……”
我說著不敢撇過頭去,不敢看江樹越來越來陰沉的臉色。所以當我說完時,他陡然間的大笑,令我驚訝不已。
“那你得找什麼樣的男人才能讓我看得入眼?”笑後,他一臉寒意地說。
“找不到就算了。我就那個意思,咱們別拖了。你忘不了我的姓氏,事實上我自己也覺得很愧疚。”我說著低下了頭。
這話像是提醒到了江樹,他的身形僵了僵,等了片刻語氣涼涼地說道:“那你昨晚幹嘛那樣找我?既然打定要離婚,就該有點決心才對。”
我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低垂著頭看著他腳上的皮鞋。
突然間一聲‘咕——’響起,我原本燒著臉,這下燒得更紅了。
“我走了,我早餐還沒吃。”我忙不迭轉身,心裏又尷尬又慚愧,我自己不吃,我還有小的要吃。也忘了要繼續糾結離婚的事,掉頭就走。
“我也沒吃。”江樹兩步追上我,跟著麵無表情地說道:“一起去吧。”
我默許,與他保持著一點距離,跟在他的身後。
江樹開著車將我帶進了酒店,要在平常我肯定會覺得奢侈,但是現在我一想到我吃的好我肚子裏的小的才能好,就一點也不覺得怎麼樣了。
我端著盤子,一路過去,各式各樣的早點都拿了點,江樹本來還跟在我身後,看我那種拿法,大抵是覺得很沒麵子,等到我一圈拿完之後,他已經坐在位置上吃了起來。
“你吃得下麼?”我把堆得像座小山一樣的盤子放下,他便問,那樣子要多嫌棄就有多嫌棄。
我不理他,坐下認真地吃起來。
他頓了頓,喝了一口白粥,突然道:“你爸媽是有前科的嗎?”
我執筷的手陡然地僵硬,半晌也不敢承認。
“如果是有前科的,說明他們或許並不是故意要針對江家。”江樹又說了一句,可能是覺得這個理由連他自己也牽強荒謬,說完後丟下勺子,仰進座椅裏,重重地低下了頭。
我心內一陣感動,比起江樹對這段婚姻的認真,我突然覺得自己的那點難過傷心,真的不算什麼。我認定了他會難以接受有著那樣父母的我,所以一直以來都在被迫地等著他的抉擇,從未像想過要去挽回些什麼。我以為那樣他就不必愧對父母,愧對自己,卻不知道他內心對難以割舍的還有我。否則,他又怎麼能找那些連他自己也覺得荒謬的理由?
我望向江樹,除了愧疚,又多了一抹感激。
我說:“門衛老頭說,從前被他一聲吼叫嚇退的兩個小偷就是他們。”
江樹頓了下,點點頭,拾起勺子又舀起粥。
我試探著替父母開脫,說道:“我們家跟你們家無怨無仇,我爸媽他們應該不是故意的,我這麼多年也不知道配方原來一直在我老家裏,江樹,要不你仔細再查查,我也不相信,我爸媽會是那樣的人。”
“我知道。”江樹抬眼看了看我,表情透著些許無助的凝重:“可是楊淇,我不敢往下查,我害怕查出來的真相,會讓我們徹底決裂。那樣,我就再沒辦法說服自己,你父母隻是個導致我爸媽出事的誘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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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