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 懷孕六周(1 / 2)

老汪發動了車子,我本能地拉動車‘門’拉手,但是車‘門’已經關嚴。就在我反應不及的間隙裏,車子朝前開動,我慣‘性’地鬆手後退,江樹失神的樣子在我腦裏便成了一道抹不去的深刻印跡。

我眼睜睜看著車子遠去,看那兩盞車燈一點點融進在霓虹之間,直到我再分不清時,我清醒著的思維漸漸變得恍惚,說不出心裏頭究竟是個什麼感覺。我似乎找到了來這一趟意義,於是漸漸催眠自己,我看過了,確定了,他現在還愛我,以後就會是愛過我,僅憑此,我已該知足。

我朝著霓虹深處久久揮手,然後用力地大喊:“再見,江樹。再見……”在凝視完前方模糊的風景之後,我轉身,迎著風雪走向另一個未知的世界。

站在出租房‘門’外,我敲了半天的‘門’,才把醉酒中的楊壙叫醒。

他睜著‘迷’離又惺忪的雙眼,看到是我,略微回神,問道:“你怎麼這麼晚還來?你們和好才幾天又吵架了?你怎麼就不能消停一下。”

我從他身邊擠進屋裏,哆嗦地抱出被子把自己緊緊裹住,楊壙無語地白我一眼,正要回房被我叫住了。

“我想跟你說個事。你要有心裏準備。”我裹好自己,望著楊壙一臉認真地說。

他睇了我一眼,見怪不怪地說:“你真要離婚了?”

我噎了下,繼續道:“這也算,但我要說的不是這個。你就不想知道我離婚的原因嗎?”

“嗬……”楊壙輕聲嗤笑,已經清醒大半,在我一旁的沙發上坐下,看我的眼神如同看一個恨鐵不成鋼的作貨,語氣裏更是透出無能為力地放任:“你能有什麼原因?說真的,上次江樹在外頭養‘女’人,我倒覺得你要離婚是合情合理,可你自己那會死命地要貼上去和好。既然和好了,江樹也跟那‘女’的斷了關係了,你就該好好過日子才對。你自己說說,你這是第幾次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你。你是不是以為江樹離不開你啊?我跟你說啊,夫妻間你耍耍小‘性’子可以,但你動不動離家出走,一次又一次地拿離婚說事,老實說啊,我都沒想到江樹他那種少爺先生做慣了的人,竟然能容忍你到現在。”

楊壙這番話很是犀利,把我說得一愣一愣,我氣極地拿過茶幾上的紙巾筒朝他丟了過去,不甘地搶白道:“你懂個P,我們倆鬧離婚跟我們倆誰都沒有關係。”

“那還能有人‘逼’著你離不成?”

“……”我頓時噎住,打定了主意要說的,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楊壙等了我幾秒,見我不作聲,起身就準備回房,在他眼裏我離婚這事就像是狼來了一樣,即便成真了,他也有了免疫力。

“我已經拿了分手費了。”我驀地出聲,改變了主意,不管我離還是不離,那個秘密就讓它到我這裏為止吧。

楊壙陡然停下,片刻後冷聲說道:“隨你。反正日子是你自己過的,你以為你很厲害,到時候別哭就行。”跟著進‘門’,啪地一聲將‘門’關上。

我內心說不上來的無力,那種死守一個秘密,被誤解又無處可以傾訴與依賴的感覺,有時候也能讓人崩潰。自我開解了好一陣子後,我解開被雪‘花’落得半濕的頭發,關燈望著漆黑的天‘花’板,想入睡,可腦子裏揮之不去的卻是江樹在車內那個失神的眼神……

他有沒有聽到我喊出的再見?他回家後怎麼樣了?是睡著了,還是借著醉意喊著我的名字?說愛我,說恨我?

……

清晨,我被手機來電聲吵醒。

當我開口說話,聽到自己沙啞得如同男低音的嗓音時,頓時沒了睡意。我翻坐起身,才感覺除了嗓子不對勁,我渾身上下其他地方也沒一處對勁。

打來電話的是昨天的售票員,她告訴我已經過了發出時間了,再等我五分鍾,不來,就開車。

我腦袋一片暈漲,也沒心思較這個真了,忍著喉嚨的疼痛跟她扯了幾句便掛下了電話。我披了件楊壙的大衣下樓去‘藥’店買‘藥’,當場向‘藥’店營業員要開水,正拆開著‘藥’盒時,進來一個學生模樣的‘女’生,別扭地要買驗孕試紙。

“我聽說有個三天就能測出來的。”小‘女’生腆著臉,小聲說。

營業員見多不怪地回道:“三天隻是個噱頭,準確率很低的,一般都是同房兩周才最準。你上個月大姨媽什麼時候來的?這個月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