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上次江樹喝醉酒的那家酒吧,那邊就有快捷酒店,問他:“是xx路的xx酒吧嗎?”
楊絮依然迷糊:“我不知道……”
我無語地掛下電話,告誡自己我就去那一個地方找,如果他在,我就隻看一眼,如果他不在,我就回來。
我招手擋了車,直奔上次去過的酒吧。
我無法描述自己的急切,可到了酒吧門口,又陡然生出一種膽怯。如果他在裏頭,如果他和昨晚一樣左擁右抱,我要怎麼辦?杵在門口,我來時的衝動盡數散去,思前想後變得猶豫不前。但我最後還是進了去,是被門口的小姐以不進去就別擋在門口為由,狼狽地進了去。
我在喧鬧的酒吧裏一點點地搜尋著江樹的身影,幾番過後,確定這裏沒有他。我想走,卻邁不動腳步,或許我跑來這裏是篤定這裏有他的,所以我的心裏才會如此的失落。
“你見過江樹嗎?”我順手抓住一個服務生,竟是上次我來接江樹的那個值班服務生。我內心莫名一喜,怕他忘記又急切地告訴他:“他長得高高的,很帥很有型,前幾個月下大雨的那個晚上在你們這喝醉過的,他喝了兩瓶純的威士忌……”
服務生微微退卻了下,看我如同看瘋子。
我不甘心地盯著他:“沒見過嗎?可我認識你的,那晚你在打掃衛生,還是你幫我叫的車。”
“我幾乎每天晚上都替客人叫車。”服務生掙開我的手,毫無留情地走開了。
我站在原地,嘈雜的聲音將我內心的哭泣淹沒。原來我記憶中小心珍藏的每一點過往,在其他的人眼中都有可能成為平常。我像被人抽掉了力氣,太害怕我不曾忘記的與江樹的每一點,都會像剛才一樣,成為他的心中可有可無的平常。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酒吧大門的,當回頭看到附近還有一處酒吧時,我想也沒想地衝了進去,十幾分鍾後我又失望地跑了出來。
如此反複。
我向服務生描述他的樣子,他的舉止,他的笑容,每說一句,他的樣子就浮現一遍,心裏就跟著疼痛一次。可這裏客人太多,即使我描述的很生動,也沒有人記得我記憶裏的那抹珍貴。當這一條街的酒吧都被我翻遍後,我才驚覺我違背了自己來時的初衷。我說過我隻找他一個地方,可我卻找遍了這條街。
當淩晨的天空準時地下起雪時,我失魂落魄地走出酒吧大門,仰望著漆黑的天空,企圖讓淚倒流,可最終換得兩鬢潮濕。雪不大,和著風飄飄灑灑,落在地上成了水,落在眼睫便成了淚。我猶如不過癮一般,放下身段,不再仰頭,蹲在街邊抑製不住的狂哭。
我隻要見一麵,一麵就好。可是他不在。
我不知哭了多久,起身時腦袋一陣眩暈,我踉蹌著要倒,一隻有力的胳膊從一旁摻住了我。
我掙開他的手,麻木地道一聲謝謝。
邁腿時,他突然說道:“你不是在找我嗎?”
我的腳步驟停,心跳驟停,呼吸驟停,天地之間的萬物在這一刻似乎也隨之靜止下來。
“我在這裏。”他說。
驟停的一切鎖不住我眼眶裏的淚,萬物隨之複蘇。
“楊淇。”江樹在我身後叫我。
我緩緩回頭,看到他,滿頭滿身的雪白,俊美的臉龐鐫刻著無限的憊意。心被狠狠揪起,我的手朝他的臉上伸去,雙眼不敢眨動地盯住他,生怕這會是一場安慰人的戲碼。可我還沒有碰到,他的臉便往後退開。
不知打哪跑過來一群女人,她們蜂湧著將他拉走,爭先恐後地為他打傘,給他拂去頭上和身上的雪。
我的手停佇在半空中,寒風吹過指尖,透骨的冷。
我眼睜睜地看著江樹在我眼前消失,我以為這也許就是一場幻象,可當我無助的視線在不經意間搜索到他的車子時,我才確定剛剛那一幕是真的。
我站立在下著冷雪的夜裏,我渴求的一麵已經見到,可心卻更加的疼痛不堪。我不停地給自己找理由,可除了我愛你,我找不出還有什麼能讓我走進酒吧,驅散他身邊那一群鶯鶯燕燕。
一件西裝披在了我的身上,我扭頭看到老汪溫和的臉,他大概已經知道了我與江樹之間的那點事,目光裏除了憐憫還有沉重的無奈:“我送你回去吧,你住在哪裏?”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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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