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 我聽你的(1 / 2)

老頭弓著的腰身僵了僵,江樹見機追問:“你上回告訴我,說配方已經消失了,可現在它是真真實實地出現了,這其中肯定還有你和我都不知道的過程,你告訴我當年的小偷究竟是誰。求你了。”

江樹先前提到老頭的兒子,已經觸動了老頭心中的那點柔軟,再誠懇地說出這個求字之後,老頭已不再像之前那般沒有表情。

他轉過身來,攥著蛇皮袋,低微地歎息了一聲,開口用蒼老聲音說道:“江樹,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而是那個小偷他已經死了。你說的配方如果是真的,那麼就是有人從死人手裏把它搶了回來。”

“死了?”江樹驚怔,跟著追問:“那個小偷是誰?如果是死了,那麼配方定是從他的家人手中流傳出來的,我告訴我,那個小偷是誰?即使是死了我也要弄個清楚明白,我父母趕去交涉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們再也沒回來!”

老頭仰頭望了眼江樹,或許他也心疼這個後生二十來年的執著與孤獨,渾濁的視線裏漸漸浮出一絲惻隱,卻又在收回視線看向我時搖搖了頭說:“人都死了,你還追究這些做什麼?你有錢有勢有家庭有老婆,好好的過日子不行嗎?別再來問我了,我剛換的地你就找來了兩次,你也讓我清淨下吧。”說完拖過蛇皮袋從我麵前走過。

“李師傅!”我陡然叫住他,期望他眼裏的那抹惻隱能讓他改變心意。“李師傅您是那知道那小偷是誰的是嗎?您就告訴江樹吧。他若不是因為太過思念孝順自己的父母,又怎麼可能糾纏你二十年?那人已經死了,江樹就算找到也不能拿人怎麼樣了,他隻是想找出當年父母突然失蹤的真相,您就算是看在他的這份孝心上,成全他吧。”

老頭停下腳步,安靜地聽說我完這番話。我瞪著雙眸滿懷希望地看向他,以為他也許會改變心意,可他卻不相宜的歎了一聲,拖著袋子繼續朝前走。

我滿心期待落了空,心底一陣沮喪,回頭看江樹,他的失望已凝固成額間的一道皺紋。我踮起腳,心疼地撫平他的眉,說道:“不要這樣皺著,會長皺紋的。”

江樹捉住我的手,緊握在手心,像個無助的小孩,問我道:“楊淇,我該怎麼辦?小偷已經死了,我再不找出當年的真相,那麼今後知道真相的人將會越來越少。我爸媽……”

“江樹。”我打斷,心口止不住酸澀,望著他不覺間又緊皺起的眉頭,勸道:“爸媽知道你有份心,他們會很高興的。可是二十年了,你追查的小偷如果是凶手,那麼他也已經死了。別再跟自己過不去了好嗎?比起追查真相,你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和‘楊樹’都需要你的保護。”

我說著張手將他輕輕抱住:“回家去吧。我們再也別來打擾李師傅了,好嗎?”

江樹未語,僵硬著身體。良久後,他深吸了一口氣,隨著胸腔起伏將我摟住,答應道:“我聽你的。”

我心中某個角落,被江樹這一句簡單的話擊中,柔軟得一塌糊塗。

從公園回來,江樹催促我早點洗漱休息,自己卻一頭鑽進了書房。我一個人在床上翻來覆去貼烙餅,直到夜裏十一多點鍾才勉強入睡,江樹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完全不知。

第二天一早我們一起去工廠,到達後江樹召集高管開了個會,將這幾天的銷售情況做了通報,聽取了高管的工作彙報,除了銷售部門的彙報不盡人意外,其他各部門運作正常。可銷售部門的運作往往決定著一個公司的存亡。當昨天的數據更低於前天時,江樹的臉色如同被寒冰覆蓋。

坐在會議桌的上首,他的目光膠在會議桌上那盆紅掌之上,久久未語。底下各部門經理,各自垂頭,大氣也不敢出。良久後,江樹收回目光,壓抑地輕咳了一聲,喚醒垂頭的一眾部下,開始沉著布署:“銷售部當務之急維護好現有的賣場,與各個經銷商保持好溝通,給下麵放出消息,十一過後公司舉辦經銷商答謝會。財務部門在此之前配合統計各經銷商經營情況,答謝會上給予現場返點,排在前幾名的額外安排獎金。另外,企宣部門協同財務部門盡快做一個黃金周的搭贈預案,大家齊心協力,爭取在十月底前,消耗完現有庫存。散會!”

江樹一口氣說完,如同出征點將,隨著一聲散會,被點到名的部門高管立即放手辦事。空曠的會議室內便隻剩我與他兩人。

江樹寂寂地坐了兩分鍾,伸手拿過我手中的會議記要,大致看了看說:“劉秘書會速錄,會議記錄他會整理好的,開會時你隻要聽好就行,省得手忙腳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