溧州市,大山深處,農家小院。
矮小瘦弱的啾啾蹲在木盆前,費力搓洗著一大盆髒衣服。
烈日炎炎,酷熱難耐,啾啾在太陽下暴曬半小時,她汗流浹背,瘦津津的瓜子臉上掛滿汗珠。
濡濕的細碎劉海,緊貼小姑娘前額,她那雙杏核眼空洞迷茫,小牙齒習慣性緊咬灰白色下嘴唇。
太熱了,啾啾時不時抬起小手手,擦拭額頭滾落的汗珠。
屋裏,看著電視,吹著電風扇還嫌熱的賈玉華,扯起嗓子喊:“病秧子,給我拿個西瓜!”
啾啾應了一聲,起身搖搖擺擺走向廚房。
沒走兩步,瘦骨嶙峋的小丫頭雙手捂著心髒,搖晃兩下倒地,身子痙攣著抽搐幾下,昏迷過去。
左等右等沒等到西瓜,賈玉華出門,一眼看到,啾啾又暈倒在太陽底下,一動不動。
賈玉華順手抄起一根木棍,打在啾啾身上,怒罵:“病秧子,一天到晚暈倒,要死,你趕緊死了,省得浪費我家糧食!”
“嘭!”木棍應聲而斷,賈玉華又對著啾啾吐了幾口唾沫,眼裏滿是嫌惡。
三年前,因頻繁打胎,喪失生育功能的賈玉華,從人販子手裏買來啾啾。
她買啾啾,是想把啾啾當丫頭使喚,伺候她和她弟弟賈玉金吃喝拉撒。
不成想,啾啾身嬌體弱,時常暈倒昏迷。左鄰右舍都說,啾啾是個病秧子。
本想買個使喚丫頭,卻買來個病秧子,賈玉華深感自己吃了大虧,她越看啾啾越來氣,隔三差五痛打啾啾,啾啾暈倒,她打啾啾打得更狠。
小院裏暑氣蒸騰,賈玉華熱得受不住,她抬腳走進廚房,從水桶裏撈出個圓溜溜的大西瓜,放在案板上,又拿起菜刀,一刀剁下。
“嘭!”刀刃偏巧不巧砍在賈玉華食指上,一小截手指應聲剁下,鮮血洶湧噴濺,染紅西瓜菜刀和案板。
賈玉華慘叫著丟下西瓜刀,隨手扯下圍裙裹住血淋淋的手指,急匆匆趕往附近小診所。
小院泥地上,啾啾還昏迷不醒的躺著。她身邊,有個常人看不見的小精靈,圍著她直打轉,焦急念叨:【綁不上,怎麼辦啊,綁不上!】
有個紮著麻花辮的年輕女孩跑進院子,抱起啾啾,拍拍她的臉,喊她:“啾啾!啾啾!”
女孩名叫喬冉冉,家住隔壁。
她時常聽見,賈玉華姐弟虐待啾啾。
喬冉冉惹不起母夜叉賈玉華,更惹不起下流齷鹺的賈玉金。平日裏,她隻能趁著姐弟倆不在,把啾啾抱回家,給她擦點藥。
喬冉冉抱著啾啾,回到自己家。她把啾啾放在沙發裏,檢查啾啾的傷勢。
好慘!遍體鱗傷,手臂小腿,全是橫七豎八的青紫傷痕。
喬冉冉翻找出藥膏,一邊給啾啾塗藥,一邊黯然歎息,唉,這麼乖巧可愛的小姑娘,命好苦啊!
半空中,傳來直升飛機轟鳴聲,聲音響亮,震耳欲聾。
喬冉冉出門查看,隻見花花綠綠的傳單撒下來,有一張傳單,正好落在她麵前。
是一張《尋人啟事》,上麵寫著:啾啾,於三年前在xx地區失蹤,根據長相推測,她如今的長相是左邊照片上的模樣。請見過她的知情者撥打159…提供線索,給予五十萬獎勵為謝!
左邊的照片是一張栩栩如生的手繪圖,粉妝玉琢的小女孩,長相和啾啾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