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徐瑩細細咀嚼了這句話,然後突然放聲大笑,癲狂得像是得了失心瘋一一樣。
“你來晚了!顧南風那個女人死了哈哈哈!她不僅和我一樣被男人糟蹋,甚至連屍首都沒留下一具!”
謝拂身眼眸驀然沉了下去,瞳仁裏醞釀著緋色風暴潮,但是想起什麼,他輕哂一聲,篤定道:“不可能!嬌嬌和你不一樣,她絕對不會出事!”
徐瑩依舊笑著,直至笑出了眼淚才憐憫的望著謝拂身,道:“原來你也不過和我一樣,是個可憐鬼!一個和我一樣不敢相信現實的可憐鬼!”
想起老.二的話,她眸底的瘋狂更甚,“顧南風已經死了!你來晚了!哈哈哈哈哈因果報應因果報應啊!”
徐瑩的笑聲粗嘎難聽,口中還一直吐露出謝拂身不喜的惡毒話語,於是他皺了皺眉,大步一邁,直接走向她。
隻是在靠近她的時候,腳底“嘎嘣”踩到了什麼東西,他皺了皺眉,下意識低頭看了看,但是等看清腳底的東西之後,那雙一直看似風平浪靜的眼眸陡然掀起驚濤駭浪。
他單膝跪地,將地上的鉑金項鏈撿起來,細細長長的一條,墜子也是簡簡單單沒有贅續的四葉草,但這條鏈子卻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東西——
因為這是他親自給南風戴上的!
南風的所有東西都是他一手購置的,甚至連她每天的穿著飾品都是他一手挑選,所以他怎麼會不熟悉?怎麼會不熟悉?!
謝拂身眸底的驚濤駭浪愈滾愈勇,眼神也愈加陰鷙嗜血了起來,徐瑩一看就猜到了這是南風的東西,所以笑的愈發猖狂暢快。
“怎麼,不認得這東西了?哈哈哈哈現在相信了嗎?相信那賤.人的下場……”
“閉嘴!”
徐瑩還沒說完就被謝拂身冷聲打斷,那聲音是她從未聽過的陰毒,像是吐著猩紅信子的冰冷蝮蛇,隨時都會撲上來要了她的命。
徐瑩有些膽顫,但是想起自己的悲慘遭遇,她眸底的恨意便掩蓋了那抹微不足道的害怕。
“你怕了?哈哈哈哈謝拂身你怕了?怕那個賤.人沒了?可就算你再怎麼怕也沒有用,因為她已經死了!徹底死絕了!甚至連那兩個賤男人都跑得不見蹤影!你這輩子都別想找到她!”
“閉嘴!”謝拂身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兩個字。
南風不可能出事,因為她和他說過紅領巾會照顧她,有紅領巾在她絕對不會出事!
但是望著手中細長的鉑金鏈子,謝拂身的手掌一緊再緊。
要是受傷了、冷著了、凍著了該做怎麼辦?他的嬌嬌怎麼能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受委屈?怎麼能?!
望著沉默不語的謝拂身,徐瑩卻並沒有半分報複的快|感,她為了謝拂身,為了這個從不屬於她的男人失去了一切!她的榮華富貴、她的爸爸,甚至連她的尊嚴、她的身體都一並葬送,但是到頭來卻得到了什麼?
嗬,她什麼都沒得到!
徐瑩有些淒淒然的望著蔚藍色的穹窿笑了,嘴角漾出一朵兒花,卻像紙張一樣單薄。
“謝拂身,我們扯平了……”
你失去了最愛的人,我卻也失去了所有,這樣我們就算是扯平了吧?
“你做夢!”
謝拂身低沉的話像箭矢般劃破天際,穿透她虛偽的皮囊,直直插入她早就千瘡百孔的心髒。
“你以為你算個什麼東西?連嬌嬌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又憑什麼和她相提並論?我告訴你,嬌嬌要是有個什麼好歹,我定要你徐家給她陪葬!!”
謝拂身手掌陡然一抓,那條鉑金鏈子便被他緊緊攥在手心中,沒有一絲罅隙。
“……你說什麼?”徐瑩有些怔愣的望著謝拂身。
“嗬”,謝拂身嘴角扯出一抹涼薄寡淡之至的殘忍笑意,陰測測的說道:“你們徐家,連嬌嬌的一根頭發絲兒都比不上!嬌嬌今天受的委屈,我要你們徐家所有人用整個兒餘生來懺悔!”
“你不能這樣!這些都是我做的!都是我一個人做的!你憑什麼欺負我?你憑什麼欺負我?!”
“就憑我是謝拂身!”
謝拂身陡然低吼著打斷徐瑩聲嘶力竭的控訴,“就憑我是謝拂身,所以欺負你又怎樣?!”
想起南風的未知境遇,他眼角像是沁了胭脂紅似的,紅殷殷的,“我讓你們徐家生,你們徐家就生;我讓你們徐家死,無論多少個徐瑩、徐剛都阻止不了!”
謝拂身緩緩站起身,恰在這時,守一帶著大批人馬從他身後趕來,而謝拂身就像是統領三軍、踏破賀蘭山缺的凜凜將軍,氣勢斐然。
“爺。”
守一未瞧狼狽的徐瑩一眼,隻是恭恭敬敬的朝謝拂身說道:“人全部到齊。”
謝拂身望著漫無邊際的大山,眸色一深,從喉中發出一聲低喝:“搜山!”
*
日暮黃昏,逢魔時刻。
他們幾百號人,觸動了數百先進科技裝備搜尋南風的下落,但是這樣偌大的一座山,漫無邊際的想要找到一個人,無疑是大海撈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