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才發現他滿身血汙,好在沒有受傷。看樣子,必是經過了一番惡戰。我拿水給他,言公子一飲而盡。“此地不宜久留。”我點點頭,他拉起我的手,牽著我往前走,我也任由他牽著,在月光下前行。雖然路途不清楚,但言公子似乎已經想好了方向,一路上不見絲毫猶豫,就這樣我們走了一夜,才走出了林子。給他換了衣衫,再走不遠,就隱隱看到前麵的城牆,在這世上,我第一次看見這麼高大的城牆,走到前麵,我抬頭一看,牆上有“嘉慶”兩個字。原來我們已經到了嘉慶府。城門口,有很多兵丁在巡邏,查看進進出出的人。
言公子沒有馬上帶我進城,而是遠遠的找了個地方坐下等待。似乎在想些什麼。我獨自站起來走,他也沒攔我,我走到城牆邊上,看到那裏貼著的告示。我明白了。
我回來,看著言公子,笑著說:“看來,這城門不好進。”他笑笑:“你信嗎?”“我若信了,怎麼會一個人回來,後麵至少還要跟著一隊兵丁才是呢?”言公子笑得更開心了。我們坐在那兒,等了一會兒,我發現城門口進出的人很多,車轎也不少,突然,靈機一動,我抬頭對言公子說“公子信我否?”他點點頭,“請公子給銀我錢,我去裏麵雇輛車。”言公子看著我,眼睛一亮。我笑著說:“還要麻煩公子……”
我拿著銀錢就往城門裏走,像我這樣的小娘子,官兵都不會看一眼,就放我進去了。我知道城門口附近是有車馬轎子,等在那,被人雇傭的。我雇了一輛驢車,趕車的是一個老頭。我坐上驢車就往城門口外走。因為我相公突發疾病,躺在那等我。到了那,隻見言公子已經發髻散亂,身上血跡斑斑,躺在地上。我和車夫扶著公子上了車。我懷抱著他,用衣物把他蓋的嚴實,隻留那件血衣蓋在他的身上。然後叫車夫的駕著車,以最快的速度往城裏趕。剛到城門口就被攔了下來。我打開車簾,哭的梨花帶雨,“官爺,快快救命啊!我家相公都吐血了,快病得不行了!”那官兵一看衣服上血跡斑斑,“快走,快走!”就催著我們進城了。駕著車來到了城內,我讓車夫把車駕到醫館門口。在車裏,給公子換好裝,扶下公子,打發走車夫,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就把外麵這件衣服給扒了,然後從醫館旁門邊走出去,總算有驚無險。
進了城,言公子領著我來到銀樓。原來是需要盤纏,一文錢難死英雄好漢嗎!在巷口,公子對我交代了一番。我整整儀容,大步邁進銀樓。這是我第一次來這個世界的銀行。拿出公子交給我的票據,裏麵的夥計打量了我一下,見我氣定神閑的樣子,和掌櫃的嘀咕了幾句,就拿出了銀子,我要了一些碎銀,還換了幾貫銅錢。拿包袱裝好,可真沉。
出了銀樓,轉進小巷,公子已經在那裏等我了。雖然天色尚早,但經過一夜的奔波,我已經麵露倦色。言公子帶我來到客棧,要了一間上房。我們坐在房中吃完午飯,言公子見我都累得打瞌睡了,就笑著說“你先休息吧。”我看了他一眼,昨晚,他可是打鬥了一夜。我把床上的鋪蓋攤開,拿衣物把床隔成兩邊,看著他說“你也累了。這樣,我一半,你一半,我們都好好休息。”言公子看著我,不說話。我不理他,隻管躺在裏麵休息。反正該說的也說了,該做的也做了。我是仁至義盡。他聽不聽,是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