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要不是阿波羅用之前的資源置換做條件,木偶師這輩子可能都不會敢來觸死神的黴頭。
他就和自己的特殊能力一樣,別的不行,跑路一流。能夠混到這種地步,至少都是個人精。
好就好在他們這次隻是試探一下第一主教,並不是到那種兵戎相見的地步。雖說按現在這個局勢來看,隻要這回第一主教稍微露出那麼一點頹勢。狼子野心的第二主教都會毫不猶豫地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掀起一場變革風暴。
但萬幸的是,就算真的要變革,那也不會是今天晚上這場第二主教都沒抵達現場的晚宴。木偶師充其量隻能算是變革的探路馬仔,怎麼也牽扯不到他身上來。
不斷在內心給自己做心理鋪墊後,木偶師才顫顫巍巍開口:“讚美噩夢之主,夜安,死神閣下。”
在他說出這句話後,負手站立在玻璃窗前的人影才緩緩地側身,紆尊降貴般施舍給他一個視線,又很快轉移。
宗瀾正在強迫自己,把視線從下方熱火朝天的喊價聲裏挪開。
他實在是想不通,這些人怎麼把幾百萬美元,說得跟在菜市場砍價買菜一樣簡單。
這麼多錢,怎麼就這麼想不開,要放到修道會的錢袋子裏呢?
要不是腦海中還有一點點理智,宗瀾恨不得現場吆喝倒賣修道會入會名額,把這幾百萬美元裝進自己的口袋裏。
“我是第十主教木偶師,您或許不記得我。”
木偶師站在原地,看著那張冷肅的鐵麵具,心裏如同擂鼓。
看不到表情,自然無從推測心理。當然以死神這種等級的人物,喜怒不形於色是最基本的修養,不可能輕而易舉讓他看出眉頭來。
就在木偶師搜腸刮肚準備想一些奉承話的時候,就看見麵前的第一主教猛然回過頭來。
宗瀾麵具下的臉滿是驚喜:“你是第十主教?木偶師?”
“對、對。”木偶師被這等變故嚇了一跳,整個人的心肝都在發顫,身體下意識後退的同時,渾身寒毛直立。
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自己從這張鐵麵具下,聽見了一些古怪的愉悅。
“好。”
沒錯,宗瀾那可真是太愉悅了。
天知道他盼星星盼月亮,不知道盼了多久,才終於把木偶師盼上門來。
高興之餘,他也不忘揮了揮手。
守候在兩側的瘟疫醫生頓時會意,連忙從貴賓室中離開,沿途還不忘幫他們帶上門。
這一連串的行為看得木偶師備受煎熬,頭皮發麻,恨不得掉頭就跑。
看麵前這個局勢,妥妥的是甕中捉鱉的架勢啊!難道說......他和第二主教的密謀不小心泄露,第一主教的手已經伸得這麼長了嗎?
“久仰久仰,我等你很久了。”
宗瀾笑容滿滿地伸出手,與此同時,他在心裏故技重施想象自己診所被砸身無分文的慘狀,成功激活了自己的兔子眼能力。
“這......我這等小人物,何德何能啊。”
木偶師嚇得手都在抖,顫巍巍伸出手去。
結果不想剛抬頭,就撞進了那雙瀲灩妖異的紅色瞳孔裏。
下一秒,他整個人如遭雷劈,神情變得恍恍惚惚起來。
宗瀾抓緊時間,趕緊握手,啟動了自己平平無奇的淨化型能力。
[叮!你一共收割了930點汙染輻射]
腕表傳來提示。
與此同時,是木偶師直直墜落到地毯的聲音。
“這是什麼情況?”宗瀾有點懵逼。
他隻是想把人控製住,然後看看能不能吸取一下汙染輻射,結果沒想到在吸取一大額輻射後,直接把人搞暈了。
這算不算無痛治病?
再說了,木偶師的病竟然這麼嚴重嗎,身殘誌堅,好不容易哦。
“把人報警處理,送到收容中心後,他們不會因為看到我把人搞暈,少給我懸賞費吧?”
想到這裏,宗瀾搖了搖搖鈴。
守在門口的瘟疫醫生進來後,看見地上的木偶師,神色完全不見驚訝,反倒更加狂熱。
不愧是大人,這才短短不到半分鍾的時間,就解決了一位主教。他們這些在外麵守候的A級異變者竟然半分察覺都沒有,看來這閉關的三年裏,大人果真是又精進了!
“大人,怎麼處理?”
宗瀾摸了摸下巴:“直接送到江州收容中心去領木偶師世界通緝榜的賞金,錢直接打進我的私人賬戶就行。”
“是。”
......
與此同時,一直密切關注中央貴賓廳裏的第二主教大門徒也接到電話。
“任務失敗了,你待在原地,不要輕舉妄動!”
鋼鐵教堂裏,木偶師的本體和阿波羅正待在一起。
阿波羅拿著一杯紅酒來回踱步,坐在沙發上的木偶師則閉上眼睛,將意誌完全轉移到自己的寄生木偶上,操縱木偶去試探第一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