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鋼鐵教堂裏靜悄悄的,落針可聞。
剛剛還在談笑風生的主教們登時像是被人掐住喉嚨,齊齊安靜下來。
死寂彌漫了長條桌。
毫無例外的,所有人的眼神都齊刷刷地看向主桌旁的那張鐵座。
即使鐵座上空無一人,但所有人都清楚,那不過是假象而已。
在修道會裏,隻有會長擁有特權。
代表會長的主座永遠空空蕩蕩,上麵一個人也沒有。
沒有人可以窺探到會長的行蹤。
就連上回木偶師的事,會長驟然蒞臨時,主座上也同樣不見人影。
久而久之,所有的主教心裏都清楚,主座上沒有人,不代表會長不在。畢竟每次會長發言的時候,主座上也是沒人的。於是每次例會時,他們都小心再小心,不敢說錯一句話。
但是今天,有人打破了這個規矩。
第一主教。
在場沒有人不知道這位。
世界通緝榜前三,裏世界絕對的戰力巔峰,修道會對外的門麵,光說出名字都能止小兒夜啼的那種,會長的絕對心腹和下屬。
三年前同會長一起迎戰尖頂議會,後麵就再也沒有露麵,對外宣稱是受了重傷,就連例會也再沒有出席過。
三年來,世界通緝榜對他的排名也從不可撼動的第一掉到了第三。或許裏世界其他的秘密教團鬆了口氣,修道會內部卻永遠不可能鬆氣。
因為三年前,第一主教就已經是S級異變者。
如今養傷歸來,在場沒有一個人能察覺他的氣息,甚至直接完全隱匿了自己的身形。
諸位主教無一不心驚。
難道說,他也如同會長一樣......跨過了人類的那道屏障,成為了超S級異變者?
短短的一個瞬間,眾人腦子裏都是頭腦風暴,各懷鬼胎。
隻有宗瀾還坐在鐵座上,呆愣的同時,腦子裏還在思考一件事。
難道這真的不是夢?
最終,還是第二主教打破了沉寂。
他朝著第一主教的鐵座微微欠身:“恭喜閣下結束養傷,平安歸來。”
眼看著野心勃勃的第二主教都主動示好了,其他見風使舵的主教立馬跟上,其中又數木偶師格外殷勤。
第一主教養傷的這兩年,主教裏都是第二主教獨攬大權,一向維護第一主教的會長竟然也沒有多說什麼,導致人心逐漸向第二主教偏移。特別是木偶師這幾個新晉的主教,更是努力和第二主教搞好關係。
如今第一主教回來了,可想而知,馬上主教間的勢力又要進行洗牌。
“恭迎死神閣下歸來。”
“恭喜恭喜。”
......
宗瀾還是沒吭聲。
因為他發現別人還是看不見他。人工智能該隱說的會長向他問好也不知道是不是耍詐,反正他連那個會長的人影都沒見著。
先不說這裏是敵方大本營,萬一這還就是個夢呢。
反正隻要別人看不見自己,宗瀾就可以放心大膽地劃水下去。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有什麼好怕的!
不過或許是因為多了他這個變數的原因,今天的主教會議很快就結束了,各個主教們表麵恭恭敬敬,看起來卻各懷心事。
第二天,宗瀾難得睡了一個懶覺。
起床後,他發現李君澤已經為他做好了早餐,據說還趁著早上有時間,把整個診所一樓裏裏外外清掃了一遍,在桌上留了張字條說回騎士團去打包行李和處理一些後續,過兩天就回來。
看他這麼努力的份上,宗瀾對自己沒薅到羊毛的怨念也稍微小了不少。
“診所裏的確缺一個幫手,以後如果病人多了難免會照顧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