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寄生即將成功的狀態下悄無聲息被毀,很難不讓人多想。
特別是這具寄生的木偶還是特意走的臥底流程,由會長親手進行加持,甚至還多了一道完美的隱匿能力,在寄生成功後甚至不會泄露輻射,達到暗中偷天換日的功效。
按理來說,應當□□/無縫才對。
除非有人動了手腳,否則絕不至於連寄生都沒寄生成功,就暴露了手腳。
“是不是你們搞的鬼?”
木偶師神色陰鷙,將目光投向其餘幾位同他有過節的主教。
然而在座都是虛影,再加上十三主教相互分權,看到個人任務失敗,大多第一反應都是幸災樂禍,看不出什麼線索。
許久,主座忽然傳來一聲輕笑。
這個聲音一出,方才還在竊竊私語的主教們頓時噤了聲,紛紛恭敬垂眸,眼觀鼻鼻觀心,不敢造次。
修道會的內部結構三權分立,分為十三主教,七大傳教使和會長。
十三主教是修道會的暴力執行機構,每位主教都擁有自己專屬的大門徒和門徒,相當於一支私人作戰軍隊。七大傳教使負責在七大聯盟內傳教,吸納新進會員,管轄地區事物。
在外人眼中,第一主教“死神”已經位列當世無可忤逆的頂尖戰力,更遑論那位神秘莫測,從未在人前顯聖過的會長。
如今第一主教仍在養傷閉關,至於會長,從來都神出鬼沒。大家都默認了會長不會參與到這種每月例行會議的小打小鬧裏來。
誰也沒想到,這尊大神竟然會來親自旁聽。
“修道會內部親如兄弟,沒有證據,禁止無端猜疑。”
會長淡淡的說著,聲音仿佛經過電波處理,明明本該陰森詭異,落到人耳中無端好聽,像海妖塞壬的歌聲般蠱惑:“這點小事,應該不會影響到你的個人任務吧?”
“......大人教訓的是。”
木偶師站了起來,指尖蜷縮。
他朝著主座上那個空蕩蕩的座位緩緩鞠躬,神色謙卑到極點。
“這隻是一個小插曲,屬下會派門徒前去處理好的。”
......
狹窄的診所裏,時間仿佛凝固在這個刹那。
“嗬...嗬...嗬。”
渾身是血的惡墮長開大嘴,露出逐漸萎縮的牙床,一雙白眼驚恐地盯著麵前的人,肚子上還掛著尚未縫合完畢的傷口,口中發出嗚咽,淌落出黑色粘液。
隻差一點。
隻差一點,它異化的尖爪就能刺進白大褂的喉嚨,輕而易舉捏碎喉管,品嚐鮮美滾燙的血液,為它的誕生提供必須養分。
然而惡墮卻頓在了原地,再也邁不出一步。
因為正前方,一隻拿著手術刀的手,穩穩地切開了它的腹部。
不管是異變者還是惡墮,異變等級達到C級後,身體基礎素質都大大提高。雖然比不上傳說中認真起來可以毀滅一座城市的超S級,但徒手解決一個普通人還是綽綽有餘,不可能躲不開這平平無奇的一刺。
退一萬步說,就算被刺了一刀,喪失部分痛覺神經的惡墮也能輕鬆擰斷白大褂的頭。
所以,並非是不想動,而是動不了。
那把手術刀切開了它的身體,與此同時,刀鋒產生了莫大的吸引力,像個無底洞般毫無止境地攫取著它身上溢散的汙染輻射。
腹部刀鋒逐漸深入。甚至於穩穩推進,觸及到了被植入的汙染源。
獵人變成了獵物,而獵物,原來是隱藏最完美的獵人。
由寄生蟲控製這具身體,尚未完全轉化,連消息都無法傳達給本體的惡墮生平頭一次感覺到了惶恐。
是誰?
這個人,究竟是誰?
它顫抖著低頭,卻隻看見黑發青年拉直的嘴唇。
再往上......
在急速流失的生命和逐漸模糊的視線裏,它看見一抹熾烈的紅。
惡墮顫栗著,恐懼著,卻又著迷般挪不開視線。
那是一種叫人神魂顛倒,恐懼萬分的美。
這是它誕生後,看到過最恐怖,也是最美麗的東西。
“砰——”
下一秒,惡墮的後頸被重擊,失去了意識,重重地砸落在地。
不過短短數十秒的時間,耿寧萌就眼睜睜地看著惡墮失去了行動能力。
在一把她不久前還質疑過的鐵榔頭下。
一扇門外,暴雨仍舊傾盆。小鎮靜默在夜雨裏。
要不是周圍碎裂的家具,潑灑了一地的血跡,她甚至以為這是一場荒誕不經的夢。
年輕的醫生一隻手拎著鐵榔頭,胸口起伏,微微喘氣。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經曆了一場生死交戰後成功死裏逃生,他卻蹙起眉頭,麵色不佳。
“你......沒事吧?”
半晌,看著那隻果然派上用處的鐵榔頭,耿寧萌終於找回自己顫抖的聲音。
“沒事。”
醫生的聲音也在抖,隻不過是吃撐了的抖:“如果有一把鐮刀,我可能會發揮的更好......電視上說的沒錯,這就是你無產階級工人爺爺的力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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