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博周身一震,驚愕地對上他熾熱的眸子,總算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眸裏充滿了羞憤,全身因氣憤而顫抖著。桑月再次俯身吻他,他厭惡地別過臉,躲開他的親吻,不願再看他。
月光透過窗柩如水般漫漫溢了出來,襯得桑月的臉龐忽明忽暗,看不真切。他微微退開身,心裏克製不住的疼,雙拳緊緊的握著,指甲掐入肉裏,眼神晦暗狂亂,神色複雜的盯著童博半晌,緩緩地笑了,“你如此喜愛她,她的滋味應該不錯吧?本座倒是迫不及待的想嚐嚐了……”
童博震怒的回頭瞪著他,眼眸罩上寒霜,胸口上下起伏,見他轉身就要走,飛快上前拽住他的手,語氣強壓著怒火,低沉道,“我不許你動她分毫!”
桑月一怔,緩緩的回過頭,怔忡地看著他緊拽著自己的手,神情悲涼,眼眸漸濃,嘲諷地笑著,“不許?童博,你憑什麼不許?別忘了,這裏是鬼窟,我是你的主人!你以為她叫你幾聲童大哥,你真當自己是她的童大哥了?她的童大哥是胸懷天下寬厚從容溫暖如旭日的英雄,你呢?你是手上沾滿了血腥,冷酷無情殺人如麻的冷血怪物!聽清楚了嗎,你是半人半蛇的冷血怪物!別妄想不屬於你的東西,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一個肮髒的活在黑暗裏的怪物,你也不照照鏡子,捫心自問,你配得上她嗎?配得上嗎?”他的口吻尖酸而刻薄,一字一句都像一把利刃,淩遲著童博,令他血色盡失,毫無招架之力,惝恍地跌落在地,顫抖地看著自己的雙手,神情絕望而灰敗。
童大哥,我叫豆豆。
童大哥,你娶我好不好?
童大哥,你怎麼又忘了我呢,以後讓我忘記你,讓你嚐嚐這樣難受的滋味。
童大哥,我說笑的,忘記的滋味那樣不好受,我怎麼忍心讓你承受呢?
童大哥,我沒事,你別擔心,真的一點都不痛。
耳邊回蕩著她的呢喃軟語,眼前浮現她的燦若星眸,她的巧笑倩兮。
他忘卻了所有,忘卻了與她之間的點點滴滴,努力回想卻隻有一片空白。但隻要看到她明媚的笑靨,尾帶語音的撒嬌,內心總是克製不住的柔軟起來,似乎已經深深絡印在心上,揮之不去。一股與生俱來的柔情不由自主地萌芽,澎湃地情感在一瞬間決堤。在地牢中的她,明明傷口痛得無以複加,還一直保持著微笑安慰他,笑著說她沒事,她很好。卻在他轉過頭的時候,偷偷擦掉因傷口疼痛而流下的眼淚。
那樣溫暖明媚的佳人,就如一道奪目絢爛的陽光,照進他黑暗冰冷的心,讓他麻木的情感有了知覺。
有著那樣明媚的笑靨,那樣純粹幹淨的眼眸的女子,他怎能允許桑月侮辱她、肆意毀掉她的人生?
桑月走近他,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歎息著,“童博,你是屬於我的,你是屬於這黑暗的。”他蹲下來正視他,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臉頰,透露著幾分溫情,童博別過頭,躲過他的碰觸,閉了閉眼,苦澀又低啞地開口,“你當真會放了她?”
桑月直勾勾地盯著他,眼神最後的一點溫情也被撲滅了,神色冷峻的支起他的下頜,渾身散發著肅殺的氣息,目光淩厲而憤懣,冷冰冰地吐出話語,“本座說到做到,決不食言。”
他竟如此愛她,肯為她犧牲至此!
童博,別怨他,他給過他選擇,是他自己選擇了這條路,既然如此,就別後悔。
地獄再深,他也會拉著他,一同墮入。
[Three]
不好意思,第三節被刪了呢。簡而言之,就是桑月以豆豆相要挾,強迫下,得到了龍博的/身/體/,龍博在床上心如死灰。
[Four]
陰暗潮濕的地牢裏,一道粉色身影靠牆而坐,雙手環胸的瑟縮著在牆角,不斷摩擦著凍僵的手,努力使自己的身體能暖和些。她閉著眼眸,心中隱約地不安讓她怎麼也睡不著,寒氣入體,她不禁咳嗽了幾聲。
天灰蒙蒙地亮著,她幾乎一夜都未入眠,輾轉反側,甩不開心中濃烈的不安,隻是閉著眼,強迫自己要睡一會。耳邊傳來的鑰匙聲讓她疑惑地睜開眼,暗想著大早上的怎麼會有人來牢房。她抬眼望去,映入眼簾的高大身影令她眼前一亮,她飛快地迎上前,秋水般的水眸含著盈盈笑意,清脆的喚著,“童大哥。”
她清澈純粹的眼眸令童博微微恍神,一股羞恥的自我厭惡之心湧上他的心間,汙穢的他再也無法正視這雙純淨的眸子,他注意到她凍得通紅的臉頰,克製住想把披風蓋在她單薄身子的衝動,童博垂下眼簾,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冰冷不已,“你可以走了,馬車就在門口。”
即便全身痛得無以複加,即便走得每一步都像在刀尖上,即便他再沒有臉麵麵對豆豆,他仍然強撐著起身放她出去,就怕下一刻桑月就反悔了,那他就再也沒有籌碼可以救她。
“誒?”豆豆微微一愣,有些不確定自己聽到的話,想要上前幾步拉他,童博就像被針刺了一樣甩開她的手,臉色突變,眼眸裏充滿了厭惡之色,“不要碰我!”他如此肮髒不堪的身體,怎能容她碰觸?他甚至受不了她的接近,就像一個噩夢死死的纏繞在他的咽喉,令他窒息得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