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騎回到龍澤山莊,莊內安靜無聲,心月房間暗了燈,已早早睡下了。
在馬背顛簸中,豆豆在他懷中睡得極為安穩,龍博喚了她幾聲,豆豆迷糊翻了個身睡意正濃,龍博寵溺親親她的發絲,將女子攔腰抱下,輕點足尖躍上屋頂,很快就落到他們房間,把她輕輕放在床上,蹲身為她脫去鞋襪,蓋上薄被。
剛沾枕頭,豆豆反而醒了,揉了揉睡眼坐起身,接過龍博遞來的茶水一飲而盡,被內力催熱的溫熱劃過喉嚨,她清醒不少。
“現在什麼時辰了?”她望了一眼窗外,萬籟俱靜一片漆黑的,想必很遲了。
“醜時了。”龍博坐在床邊,揉揉她的頭發,寵溺笑道,“知道你困,可這身髒的,又去了葬禮,我去燒些熱水來,洗了再睡,嗯?”
嗓音低沉磁性,她忽而覺得全身發麻,什麼脾氣也沒有了。她一向對他的溫柔沒轍,豆豆乖巧點頭,這個時而沉穩溫潤,時而幼稚較真的男人啊。
她想到數年前她撞見趙雲抓著他的手不放,自己吃了好大的醋。他就笑啊,以後家裏再也不怕缺鹽少醋了。
哼,你才是全天下最大的大醋壇子呢。想到方才的情景,她忍不住笑了笑,“龍大哥,你吃醋的樣子真可愛。”
“……”龍博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既然說起了,他輕哼道,“我和童戰與端木兄也算交情匪淺,竟半點不知他對海鮮過敏,你倒是清楚得很。”言外之意,那我呢那我呢!
豆豆湊近了,捏了捏他的臉,“真是越來越可愛了。”他不問,她偏不說。
龍博斜倪她一眼,麵色有些陰鬱。前世離夏與她相伴幾十年,自然清楚他的喜好。道理都懂,可他心中就像壓了塊大石頭,每每思及,竟有些羨慕。
轉念他又緩了臉色,很多事急不得的,慢慢來吧。龍博起身去燒水,豆豆把頭埋進雙膝,整個人塞進溫暖的被中,開心滾啊滾。
龍博很快提桶熱水回來,豆豆雙手托腮趴在榻上,看他進進出出忙碌著,嘴角止不住上揚。氣氛正好,那女人和桑月的事,還是晚些在告訴他吧。
龍博感受身後一道目光盯著他,一回頭就看到她橫臥在塌,衣襟低垂,胸前春光若隱若現,一雙秋水般的眸子正含情脈脈望著自己,隔著嫋嫋熱氣,他有些心猿意馬,一股邪火明顯湧了上來。
他的自製力向來驚人,很快別開眼,探手測了測水溫,才對豆豆道,“熱水好了,我就守在門口。”
語罷,他提起小木桶疾步走出這間屋子。
明明是涼爽的日子,他的額上卻沁出點點細汗,豆豆自然感受到他的隱忍和顧慮,忍不住笑出了聲,當日他在蓮滌池目不斜視,看來也沒想象中的無動於衷嘛。
哪有夫妻像他們這般,明明兩情相悅育有一女,卻始終隱忍克製,點到即止。
長寧從小體弱多病,更無法修習龍神功,她想再為他生個孩子,最好是個男孩,可繼承香火。即便再生個女兒,往後兩姐妹相互扶持,能傳承龍神功也是好的。
豆豆眨眨眼,想起那日天雪在她耳邊低語,一時麵紅耳熱,羞得捂住發燙的臉頰。
「龍博是君子,可也是正常男子,尋常女子無法得手,可你不一樣,你既是他的心上人也是名正言順的妻子,隻要你稍作引誘,他必然會把持不住。」
「如何引誘?」當日在蓮滌池,她都身無寸縷了,他還不是目不斜視!
尹天雪微微一笑,指尖劃過茶杯邊緣,「第一步,半遮半露,嬌媚而不自知,才是最撩人心的。」
豆豆沐浴後,反複琢磨她的話,伸手正要綁好腰間的衣帶,遲疑片刻,轉而將裏衣鬆垮披在肩上,半露出內裏的粉色肚兜。香足點地,指尖纏繞一縷發絲,她正尋思著如何將龍博引進來而不令其懷疑有所圖。
就算想引誘他,也不能擺明著讓他察覺吧,要撲也是他先撲,她也是很有骨氣的好伐!
這時,腳邊一個黑影掠過,豆豆眼睛一亮,就決定是它了。
“啊——”
屋內響起她的尖叫聲,守在屋外的龍博馬上衝了進去,就見她驚慌失措的撲進懷裏,緊閉雙眼,一手指向內室慌亂道,“有老鼠,有老鼠!”
跑動間,她的裏衣滑落肩頭,露出半邊白皙肌膚。肚兜下的豐盈緊貼著他的胸膛,隨著她的動作微微顫動。
龍博頓覺口幹舌燥,腦海“嗡”地一下空白了,清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咚,咚,咚,一下又一下撞進心房,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
鼻息間充斥著她沐浴後的清香,他一手摟著細腰,他們之間僅隔著一層薄薄的裏衣,手掌緊貼著衣料,能感受到她身體的熱度。
“我、我去看看。”他輕輕放開豆豆,不敢多看一眼,逃也似的進了內室,的確看到地上有一排印著水漬的小腳印,明顯是老鼠留下的。
從前她膽子小,怕老鼠不假。隻是,在陰界她的記憶中,他分明看到她找不到鬼聊天,便經常逗弄老鼠玩鬧,還非要捉幾隻聽她講話呢,以至於方圓百裏的老鼠都不敢靠近那間鬼茶樓。
老鼠怕她還來不及,他倒要看看她又是唱哪出戲。
“別怕,老鼠被你的叫聲嚇跑了。”龍博無奈一笑,故作不知從內室出來,一眼就注意到她赤足在地,未著鞋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