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千香眨著眼睛,“那最後的犯人到底是誰啊?”
講完一整個故事的春歌,魂兒似還沒有歸來,神情還有幾分沉浸在那場表演裏。
“啊,那一期是凶手贏了,最後的反轉也是很厲害了,大家投票都投錯了。”
節目裏設置規則,是最終所有嘉賓投票,投票多的那個人如果不是凶手,則凶手獲勝。
“什麼??還有反轉?凶手如果不是行動失敗的醫生,那應該就是幽平大人演的哥哥吧?”友千香驚詫道。
身為羽島幽平的粉絲,她在幽平名稱後麵添上大人二字。
可是春歌搖了搖頭。
“不會吧,那是黃瀨君吧?他從外表上看最不像凶手,反而可能是凶手。”
“也不是呢。”
“欸?!”
“凶手是新妻老師演的暗戀者!”
“欸欸——”
友千香很捧場地大吃一驚,事實上也確實很震驚。
春歌集中精神地睜大眼睛釋疑道:“最終的凶器我們都沒有找到,因為它在人偶的肚子裏!誰會想到去挖人偶的肚子呀?凶器就是新妻老師妝造上的那個金耳飾,所以死者真正的死因是吞金窒息而死。導演組將其他相關線索設置的太隱蔽了,有幾處暗示的線索沒有讓我們找到。”
“這樣啊……”
友千香沒有什麼表情,估計還在回想當時節目裏新妻英二的表現。
確實,誰能想到那個新妻老師會拿到凶手劇本呢?春歌覺得如果是自己拿到,肯定沒辦法表現的那麼自然,早就在中途露出馬腳了。無論從外貌上看,還是從日常言行上看,新妻老師給人的印象都是少年感十足,可是卻在意外的地方扛得住事情,這個方麵真的是很有魅力了。
她看了一眼時間,就快到下一節音樂課了。
友千香發現春歌不像之前緊張了。
“你不怕上音樂課了嗎?”
麵對好友這些日子的擔憂和遷就,暖意從心底升上來,春歌溫柔的雙瞳剪水。
“不那麼畏懼了,我也準備好了鋼琴曲。”
她錄完節目以後查了哀川老師的資料,結果令她大為吃驚。
或許人活在這世上就必須要背負一些重量,自己也不能再像在鄉下生活時那樣純樸天真了。這個世界如此複雜的運轉著,有人得意就有人失意,要勇敢地踏過眼前這道坎,不能稍不順心就想向奶奶撒嬌了。而且比起節目劇本裏的故事,她的情況好太多,沒有什麼可以抱怨的。
不就是音樂底子比別人差一點嘛,她一定會花費更多時間趕上大家,成為一名合格的作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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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乙女學園風景宜人,各色建築的歐式護欄被樹藤覆蓋,滲透出植物的香氣。
貞子正圍繞著宿舍樓的石徑晨跑,她穿著薄款的運動服,肩膀的線條從背後看可以用藝術雕塑品來擬比。
從學生時代開始,她就習慣披著長發,當上半身幾乎被發絲覆蓋的時候,內心會湧出安心感,好像自己躲在一層盔甲裏。
但是自從開始演戲,她更多時候需要挽起長發,更何況現在她的頭發長度隻堪堪到達胸部,高高束起也隻有一個小小的丸子頭。
清風拂過,脖頸後傳來清爽的感覺。
她的思考循著跑步的步伐轉動著。
——請,收我為徒!!
名為來棲翔的少年在演繹課上就給她留下了較為深刻的印象,無論是五官還是形態都無可挑剔,最重要的是他對演繹本身散發出來的那種向往,發自內心的喜愛。
追尋自己喜愛之物是人的本能,可是憑她哀川貞子何德何能收別人為徒?盡管回顧至今,她在演藝圈已經生存了三個年頭,可論資排輩,她還是個沒有話語權的小人物。
這個話題作為保留,她沒有及時回複。
除了這件事,《偶像大偵探》的拍攝還發生了很多小插曲。
以及那句話——
“我喜歡哀川,我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喜歡她。”
新妻英二的那種自信不是沒有來由的。貞子的父母是那種情況,他才可以這麼堅定地說出這樣的話——因為事實就是這樣的。
貞子不自覺地微笑起來。
總感覺長久以來的陰雲正逐漸撥開見到了光明。
雖說這漂亮的庭園著實讓人心情舒爽,可是心裏這份光明,也讓胸腔的空氣泛著甜味。
晨跑回到房間,英二還在睡夢中,兩隻腿夾著被子,上身扭到另一個方向,表情似做了酣夢。昨晚他畫稿子一時興起,不僅飯沒有吃,連睡覺都顧不上,貞子等到淩晨就先睡了。
她無奈地雙手叉腰,附身觀察了英二一會,決定還是讓他再睡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