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新亭坐在搖椅裏刷手機，腿上蓋著一條厚厚的毯子。
“要是發明一個用意念就可以翻頁的APP就好了，我就不用手指頭點來點去。”
方新亭伸個懶腰，抬頭去看窗外的冬日暖陽。
今年的冬天分外冷，而且也沒秋天。
剛剛國慶就一下子入了冬，開始穿起毛巾和薄襖。
傳來開門的聲音，然後方新亭聽到了一聲尖叫。
“姥爺，姥爺！”一個小糯米團子從屋外飛奔過來，一頭撲在方新亭的腿上。
“你倒是慢點。”方新亭順了順小糯米團子亂糟糟的頭發，“你媽也不知道給你梳頭？”
“我媽手太狠，我不想讓她梳頭。”小糯米團子哼了一聲，把頭伸到方新亭臉前，“瞧，都給我薅禿了。今天海姆一家離開了我，我太傷心了。”
“昨天不是張三一家嗎？”方新亭拿個梳頭細細地替小糯米團子梳頭。
“張三一家已經集體離開我了，哎呀，姥爺你輕點，我感覺到暗夜魔王一家也離開我了。”
“你給頭發起得名字還挺中外合璧的。”方新亭啞然失笑。
“那當然，我每根頭發都有名字！”小糯米團子得意洋洋。
方新亭轉頭看了看，沒看到小糯米團子的哥哥，“你哥呢？”
“他物理沒考滿分，沒臉來見你。”小糯米團子嗬嗬冷笑，“隻有愚蠢的人類才會物理不滿分。”
“小空，小空，別纏著你姥爺了，過來幫我一下。”方意凝在客廳裏喊。
小空嘟起嘴：“媽，我還小呢！過早給予我生活重擔，會壓垮我的脊梁，脊椎側彎很難治愈的。”
“你都是在哪學會的這些詞，趕緊給我潤過來！”方意凝氣著了。
“姥爺，我媽竟然敢當著你的麵罵我？這是沒把你這個一家之主看在眼裏啊！”小空轉頭告狀。
“小混蛋！”方新亭哭笑不得地拍了她一下。
小空嘟起嘴，“難道我說錯了嗎？我才七歲，就要學會做家務了嗎？”
方意凝走過來，抱起小空往客廳走：“我讓你幫你太姥姥調個台，現在的電視太難了，我都不會搞。”喵喵尒説
“這麼簡單的事情，你竟然都不會？還副教授呢。”小空被抱在半空，一路奮力掙紮，“不是這樣一下，那樣一下就可以了？”
到了客廳，小空一改方才在方意凝手裏的桀驁，衝著江彩雲甜甜地喊：“太姥姥，我幫你調台哈。”
“真乖！這電視機就隻有你才能搞好。”江彩雲把遙控器遞給小空。
小空接過來，兩下就把電視搞好了，然後叮囑江彩雲：“太姥姥，可千萬別看電視購物，就是騙老年人花錢的。”
“知道了。”江彩雲戴上老花鏡，津津有味地看起電視購物，“這個電熱毯不錯啊，半夜還會自動斷電？”
“這是電熱毯裏裝了自動控溫係統，很簡單的一個小玩意，等我哥過來，我讓他幫你搞一搞。”
“你哥呢？”江彩雲轉頭問她。
“我偷偷和你講，你別告訴別人。”小空捂著嘴，竊笑，“他物理沒考滿分，在家哭呢。”
“啊？”江彩雲臉上做出驚訝之色，歪著頭，也捂著嘴，悄聲，“你沒安慰他？”
“我安慰他了！我和他說，隻有愚蠢的人類才會物理不滿分。”
江彩雲正要說話，大門又打開了。
段天宇和段天傑兄弟倆走了進來：“姥姥過年好。”
“天宇叔叔好，天傑叔叔好。”小空乖巧的站起來問好。
“小空，你好啊。老師在嗎？”段天宇笑著遞給小空一個紅包。
“姥爺在書房呢。”小空接過紅包一捏，笑容更甜了，“謝謝天宇叔叔。”
段天傑也遞過來一個紅包，抿唇笑了笑。
“謝謝天傑叔叔。”
段天宇和段天傑的到來，仿佛是拉開了帷幕，大門外停滿了汽車，都是來拜年的。
年夜飯是從外麵大飯店叫的，擺了滿滿五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