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將終結!
殺死一切生靈,不過是為了提早解脫一切生靈,免受無妄之苦。
黑熒語氣平淡,就像在訴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殺人這件事對她而言,似乎和殺死螞蟻沒有什麼區別。
琴小姐忍不住狠狠咽了一口口水,認為她的說話內容簡直如同一個瘋子般沒有邏輯,
如果保護一個人的手段,就是立即殺死一個人,而殺死他的原因是為了讓這個人免受痛苦與折磨,那未免也太過於荒謬了。
但她的態度之堅決、實力之強橫,很難讓人質疑她的話語。
黑熒似乎並沒有人類的道德觀念與價值觀念,在她的眼裏,生命這種東西似乎隻是為了存在而存在的,並沒有本質上的意義。
但換個角度想,如果要讓人遭受源源不斷的痛苦,那麼不如直接斬斷這個人的生命,這確實有著一兩分的仁慈在內。
隻是這個理由是琴小姐絕對無法接受的。
琴小姐忍不住大聲質問。
原先封印著黃昏大帝的房間裏,四周的佛經全部都被燒成了飛灰,原先莊嚴肅穆的氣氛也被一股說不出來的恐懼感徹底衝垮。
琴小姐周圍的地上躺著十幾具僧侶的屍體,李斯特的屍體,
以及最關鍵的是黃金麵具女的屍體。
琴小姐的心髒如同被捏緊著、揪緊著,對於黃金麵具女的死感到一陣窒息般的疼痛。
黃金麵具女與琴小姐的關係不淺,否則也不會選擇默契地合作組隊。
她們認識的時間實在是不短,由於家族原因自小便在一起長大,也就是彼此的重要朋友,
如今驟然看見好友化作屍體,琴小姐實在有些難以接受。
更加讓她感到難以接受的是自己好友的死亡,隻不過是因為一個人的任性。
黑熒麵無表情地說著。
琴小姐啞口無言,隻是怔怔地看著黃金麵具女的屍體,
片刻的疼痛與永恒的痛苦,孰輕孰重。
琴小姐寧願選擇前者,隻因為片刻的疼痛過後還代表著希望。
人活著總歸是有希望的。
但黑熒卻因為自己擅自主張的想法,強行剝奪了別人的希望。
琴小姐痛苦地抱著頭,死死盯著好友死去的冰冷屍體,心裏頭不斷回憶起曾經彼此相處的時光,
刹那間各種各樣複雜的情緒不斷湧入她的腦海裏,無論是懊悔還是痛苦,還是毀滅的衝動,還是一種不顧一切的衝動情緒,都像是火花一般繚繞在他的心頭。
良久,琴小姐緩緩抬起頭來,她的眼睛裏逐漸變得凶狠與冷漠,以及一抹難以掩蓋的恨意與不顧一切的決心。
江源的眉頭皺起,問道:
黑熒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江源微微低垂著眼瞼,
事情的實際情況實際上與自己的推測有著些許的出入。
原先江源認為黑熒大肆殺戮的原因,便是想要掠奪這些人身上的精血來恢複自身。
但事實上似乎並非如此。
黃昏大帝的遺骨裏,似乎潛藏著良善的意誌,
畢竟黃昏大帝曾經作為一個國家的大帝,他的骨子裏就流淌著守護人民的鮮血。
但這股良善一旦與審判者的冰冷意誌融合,頓時就變成了一種可怕的怪物觀念。
拯救一個人有這兩種方法。
正常人的思維方式便是讓一個人免受苦難與折磨。
但是眼前的少女思維卻極為古怪與奇特。
她認為拯救一個人的方法是讓一個人直接解脫死去,瞬間的痛苦與折磨總好過永恒的無間地獄。
江源苦笑搖頭。
黑熒搖了搖頭:
江源心念一動,試探道:
少女熒與聖嬰的模樣,頓時湧入了江源的腦海裏。
或許聖嬰在不久之後,便會成長為一個少女。
黑熒淡淡道。
江源皺眉道:
黑熒作出了一個允許的手勢,寬容又大方。
仁慈..這莫非是黃昏大帝的口頭禪麼,不過這也算得上是仁慈?
江源挑了挑眉毛。
黑熒的視線平平穩穩地落在江源的傷口處,看著飄灑而出的鮮血,
她皺起小巧玲瓏的鼻子吸了吸,隻覺得一陣沁人心脾的味道不斷湧入她的喉嚨間,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為了這一份美味,黑熒顯然格外的有耐心,平靜地與江源交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