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天極王
紅菽恨不得直接將賀玉宛的嘴給堵上。
隻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紅菽勉強的壓下去眼底的猙獰之色，一臉誠懇的對賀玉宛道：“怎麼會呢，五爺您可是小姐的親舅舅，方才那番話是奴婢造次了，這杯酒奴婢向您賠不是了。”
嗬，對付這個二貨，她還犯得著下毒嗎！
賀玉宛第一次聽到紅菽軟下來的聲音，喜滋滋的把酒喝了，依舊沒忘記方才的話題繼續說道。
“說來也奇怪。帝後大婚之時，正是南方部落最混亂的時候，六軍是離不開人的。”
“彼時蕭霽在戰場上還受了十分嚴重的傷，但聽說帝後大婚竟然是不顧傷勢以及軍中動蕩，千裏迢迢的奔赴長安。後來他回到軍營之後，傷勢加重，險些因為軍中環境惡劣沒挺過去……”
“咣當”一聲，沈歸晚手中原本拿著的酒盞不小心被打翻在了地上，一時神色有些呆愣。
那個時候，原來他是低著傷參加自己的婚宴，而她卻是絲毫不知！
一瞬間，沈歸晚臉上的血色盡數褪盡，神色恍惚。
就算是粗線條如賀玉宛，此刻也察覺到了沈歸晚臉色有些不對，小聲的問紅菽：“她怎麼了？”
紅菽瞧著沈歸晚這一番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她是為數不多，知道沈歸晚心事的人。
比起長公主的高傲矜貴，隻比沈歸晚大了十來歲的紅菽，跟在沈歸晚的身邊更像是長姐和母親。
她曾聽那個小姑娘回來的時候悄悄和她說，那個人是如何的俊朗，是怎樣的聰明，功夫又是怎樣的好。如果不是他功夫太好，她和兄長兩個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早就將他搶回家中了！
說這話的時候，豆蔻年華，情竇初開的少女眼神明亮，帶著炙熱的歡喜。
後來沒過多久，她在老家的未婚夫也找上門來，讓她回去完婚。
紅菽離開了燕家，以為依照燕相對女兒的疼愛，就算傳言中蕭家和燕家有恩怨在，如果當時的燕徽執意非蕭霽不嫁，燕相也不會阻攔……
可萬萬沒想到，最終她還是進宮了！
想到那些昔年舊事，紅菽心中是感慨萬千，但在場的其他人都不知道沈歸晚的真實身份，紅菽也不能表現得過於沉重。
是以麵對一無所知的賀玉宛詢問，紅菽麵無表情的說道：“沒什麼，她好得很，您再多說幾句她回更好！”
賀玉宛再傻也聽出了紅菽是在嘲諷她呢，簡直被罵得莫名其妙！
被紅菽這麼一打岔，眾人的詫異的目光也從沈歸晚身上挪開了，而此時沈歸晚的臉色也很快恢複如常，平靜著聲音問賀玉宛：“後來呢？”
賀玉宛沒能從紅菽的臉上找到答案，這才收回視線道：“當然是沒事了，那蕭霽幾次死裏逃生，也算是命大……”
眼見賀玉宛又要繼續長篇大論下去，萬一又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呢！
紅菽磨著後槽牙，努力將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親切一點，對賀玉宛道：“賀爺，您繼續說一說長安使者的事吧，這個我們都愛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