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一分鍾之久,沈鬱夕才側開腦袋,微微紅著臉看他,“你還生氣嗎?”
她的語氣綿軟又嬌羞。
惹得林遠心尖兒一顫,笑的無奈又幸福。
好家夥,原來是以為自己生氣了才給了個親親啊。
他又不是小孩子,哪有那麼愛生氣。
不過要是生氣就可以換親親的話,他也不介意當個小氣鬼。
這樣她是不是就會整天抱著自己可勁兒親了?
想到這兒,他嘿嘿一笑,“還氣!”
沈鬱夕眉頭一簇,拿自己當傻子呢?
她可不信。
“你都笑了你還氣?”她嗔他。
這人,絕對是在騙親!
林遠伸開手臂,順著她側起的肩膀位置,當下把人摟在懷裏。
“那行,那就明天在生氣!”
今天的她已經主動親自己兩次了,腿也摸了,他覺得還是挺賺的。
占便宜這事兒,尤其是占自己喜歡的女孩兒便宜,是真的特別開心。
主要是看見她害羞,就會有一種成就感。
特別的滿足。
大姐姐這會兒也不扭捏了,就大大方方的讓他摟著,畢竟,氣氛已經烘托到這兒了。
她乖巧的躺在他的臂彎裏,心裏是難以言喻的踏實感。
沈鬱夕很習慣被包裹的感覺。
兩個人看著頭頂微微發亮的燈,臉上都是幸福的模樣。
林遠側過腦袋看溫柔的看著她,“明天咱們就要回去了,你這腳能上班嗎?”
這是他比較擔心的事兒。
其實,也是她比較擔心的事兒。
沈鬱夕微微皺眉,盡管沒什麼其他的表現,但是林遠還是感覺到了她那惆悵感。
她依舊看著頭頂上發著黃光的燈。
長長的睫毛曲卷出一個自然又好看的弧度。
療養院的事兒,像是一個心結。
但是偏偏毫無頭緒。
說起來,努力她也做了不少。
朱院長雖然也沒把話說死,但是話裏話外的意思,都還是覺得自己的報價太高,覺得美家更合適他們。
做生意的人就是這樣,圓滑的很,說起話來是一套,但是做起事兒來,那就又是另外一套了。
想到這兒她閆紅德小嘴兒微微動了動,忍不住輕輕歎息。
“好好的怎麼歎上氣了?”林遠將那一縷掛在她臉上的發絲輕輕撥開。
大姐姐側過身子來,跟他麵對麵,語氣也沉重了不少。
“那個療養院的項目,你知道嗎?”
林遠點點頭,“知道啊,怎麼了?”
“其實那項目,我已經足足盯了一年多了,可惜,老院長就是不鬆口,一點兒辦法都沒有。”沈鬱夕眨眨眼,漂亮的眼底帶著一抹失落。
這個項目對她來說真的特別特別的重要!
林遠用舌頭輕輕頂了頂腮幫子。
雖然自己沒做過生意,但是畢竟活了兩輩子,對人心這個東西,他拿捏的其實比一般人要透徹很多。
做生意的本質,其實就是交換。
對方不願意跟你交換,那隻有一種可能,就是你手裏的東西,對他沒有吸引力。
說的更直白一點,就是人家不感興趣。
要想讓對方願意,就必須讓對方先對你感興趣。
這跟談戀愛是一個道理,憑著一腔熱血義無反顧的貼上去,多半都是以失敗告終。甚至還能得來一個舔狗的美名。
但是要是吸引了對方的注意,那可就不一樣了。
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的側臉,“你說的那個院長是什麼樣的人?”
“嗯,其實朱院長說起來還真的是個少有的好人,但是你知道嗎,這做生意,遇到好人是真麻煩!”沈鬱夕開始抱怨了。
林遠眉頭一挑,“哦?”
大姐姐一本正經的看著他,“喜歡錢的人,可以送錢,喜歡酒的人,可以送酒,真心喜歡老人,喜歡做善事的人,你說你該怎麼辦?”
沈鬱夕是生意廠上的老手了。
眾所周知,在這個人比猴精的時代,但凡做生意能起來的,都不是什麼小白花。
生意場也從來都不是麼非黑既白的地方,大部分都是區於灰色地帶,她還算是一個比較有底線的商人。
至少自己的手裏的工程都是做的有模有樣,從來不欺騙消費者,也不掙黑心錢。
她說完眨眨眼,又側過腦袋,一臉無奈的看著房頂的燈。
自言自語,“所以啊,頭疼!”
總不能說,為了迎合他送他一座希望小學?
還是送幾個老人去療養院?
很明顯,兩者都不可能。
生意人,在商言商。
林遠略略思考,“那照你這麼說,他是個無欲無求的人?”
“要說欲和求,那倒也不是,可他最希望就是全世界的老人都有個安定的晚年,所有的孤兒都有一個能庇護他們的家。”
朱院長本名叫朱雲君,是個孤兒。
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的。
是孤兒院給了他一個家。嚛魰尛說蛧
等他到了成年之後,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發,又去了養老院做幫工,那些爺爺奶奶對他都很好。
他是唯一的年輕人,都拿他當自己的親孫子疼。
用他的話來說,是他們讓他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所以後來,他就一直致力於養老這一方麵。
從一個護工,變成了一個專門做慈善的人,當然了,能有今天的成績,也離不開國家的好政策。
沈鬱夕雖然說也是個很有愛心的人,但是終歸還是一個商人。
利益衝突,誰也不想讓步,就造成了這樣的局麵。
沈鬱夕巴拉巴拉的講了好大一堆,大概有十幾分鍾的樣子。
林遠開始還聽的挺認真的,但是越聽到後麵,就越是瞌睡,到最後,直接就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