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忘情仙域,忘情宗,忘情山。
忘情宗是仙界中近萬年來新發展的勢力,在短短六千年不到的時間中就成為仙界十大門派之一。
忘情山作為忘情宗的中心,高十萬八千丈。
平日裏,迎來客往好不熱鬧,如今卻是異常寂靜。
往日熱鬧的山階上不見賓客,取而代之的是一名名神情肅穆、披麻戴孝的忘情宗弟子。
鶴發童顏騎著一頭五色麋鹿的老者緩緩來到山腳,落下身望著山頂,久久吐出一口濁息。
“老友,你也要走了嗎?”
歎口氣,山腳下的迎客的忘情宗弟子總算是看到了注意到了老者,連忙喊道:“鹿仙尊到!”
隨後每一百石階便重複一句。
聽著山上一聲又一聲,鹿仙尊原本的愁容消散了些許,“嗬,這個老頭臨死還要占我便宜。”
瞥了眼又轉頭又捂住耳朵的忘情宗弟子們,嘟囔一聲:“唉,占吧,占吧,看你能占到什麼時候。”
隨後站到傳送法陣上,對著掌管傳送法陣的忘情宗弟子沒好氣地說道:“愣著幹嘛?開啟陣法啊!難道想要我交錢?”
“那...那個,那個,我們宗主說別人來可以不收,但您...”
鹿仙尊的臉色是青了又紅、紅了又青,原本心底的愁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怒意。
“趙老頭!!!”
。。。。。。
忘情山距離山頂尚有一段距離的演武場上,忘情宗其餘眾人皆在此為山頂聽風亭裏,鶴發童顏的宗主——忘情仙尊。
站在眾人前的幾位鶴發童顏的長老正強顏歡笑的交談著。
二長老:“大長老,宗主才一萬六千歲,成為仙尊也不過短短六千載,怎麼會...怎麼會選擇現在渡劫突破仙帝?對吧?”
三長老:“就...就是啊,一萬六千歲的仙帝,想想都激動啊!”
四長老:“誒,你們說我們會不會站的太近了啊?要不要先離開個十幾二十萬公裏?咱們不能給宗主添麻煩啊!”
原本神色不安的望著山頂的大長老回過頭來,看著其他幾位長老的強顏歡笑,還是選擇打破他們的幻想。
“宗主他...其實不是渡劫,你們應該早就發現了吧?宗主他要羽化了...”
仿佛是被人揭穿了自己帶上的麵具,眾位長老的神情大變。
二長老:“不,不可能的,宗主他才一萬六千歲,還這麼年輕!怎麼可能現在就羽化!”
三長老:“就是說啊,一萬六千歲,我們是仙!長生不老的仙!宗主他可是仙尊,我們...他...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我不相信!”
四長老:“就...就是嘛,一定是渡劫!一定是宗主他要突破仙帝了!”
四長老:"......他怎麼可能會死???他怎麼可能會死!!!他是我們中最強的那個,帶著我們從下界一路來到這裏,他還是仙尊,他怎麼可能會死!不可能的,一定又是惡作劇!"
四長老:“是,是的啊,這是惡作劇對不對?大長老?靠,李二你說話啊!說啊!靠!”
大長老手中把玩多年的核桃化作粉末飛散,指著山頂聽風亭內的忘情仙尊說道:“夠了嗎?你們現在還沒接受嗎?你們自己去看,老大他體內氣血全無,全憑仙藥吊著一口氣,你們還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接受這個事實?老大他,要死了。”
仿佛是給事件畫上終止符,三位長老麵無血色的望向聽風亭,嘴中喃喃著一遍又一遍耳朵不可能。
。。。。。。
山頂,聽風亭中,趙暮笑著看向演武場上,丟失了精氣神的眾多弟子,“加油啊,在我不在的日子裏。”
又看了看最前麵爭吵中的四位長老,皺了皺眉又很快放下,“哎呀,他們怎麼吵起來了,我現在這也聽不清。不過啊,吵吵也好,比之前不說話強多了。可惜,之後見不到了......誒,一想到身上的擔子可以放下,突然覺得也不錯。”
“也不想想你一個人背負了多少。其他人都是宗門為宗主服務,你倒好,一個人拖著這麼大個宗門一起。”
怒氣衝衝來到聽風亭的鹿仙尊,看著眼前形如枯槁、氣血全無的老人,不敢想象這是自己那位亦敵亦友以氣血渾厚出名的忘情仙尊。
看到自己等待的人總算到了,忘情仙尊嘿嘿一笑,倒了杯酒放在對麵。
“老鹿,來嚐嚐我這釀造多年的好酒。”
鹿仙尊歎了口氣,仿佛自己才是被判死刑的人,慢吞吞的坐到忘情仙尊對麵。
拿起早已倒好的酒杯一飲而盡,臉上泛起不正常的紅色。
看著鹿仙尊一飲而盡,忘情仙尊放聲大笑。
“怎麼樣?好喝吧?五千年的佳釀啊。”
又喝了幾杯,鹿仙尊沒好氣的說道:“你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