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社幾員大將進來的時候,羅彪已經恢複了他慣有的平靜神色,含笑看向幾人。
“我們已經確定了行動的具體方案。”師爺來到羅彪跟前,向羅彪詳細解說行動的細節。“狙殺方浩等人的行動主要由謝三的玫瑰之刃負責,二梁的黑衣戰士負責情報的獲取與傳遞,並協助謝三進行前期的誘敵與善後的輔助工作。大奎負責聯係唐家並使唐家的人按我們的意圖行事,使他們最終相信我們製造的假象,從而傾盡全力對付合金。”
“大奎,你打算怎麼讓唐家的人落入我們的算計?”羅彪打斷師爺的話,直接將自己最不放心的,看似不重要卻是整個行動中最不容忽視的環節指了出來。畢竟無論二梁所做準備和善後工作多完美,謝三狙殺行動完成的多漂亮,但若沒有辦法使唐家的人相信這是方浩做的,那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費。
由於黑衣社在南都的地下產業一直是大奎在打理,所以師爺將此類收買蠱惑的工作交給其負責,也算是專業對口人盡其才了。
大奎心中早有計較,見老板問到自己便開口道:“大唐旗下企業在我們南都的分公司多達十七家,涉及了十五種不同的產業。大唐總部為了統一協調這些有著不同隸屬關係的分公司,於兩年前在我們這裏開設了總部辦事處,這個辦事處負責安全方麵事務的主管現在是我們的人。”大奎跟隨羅彪多年,熟知老板脾氣,說到這裏便噶然而止,不再廢話。
“哦,可靠嗎?”羅彪動容。
的確,沒有一個人比大唐企業駐南都辦事處的安全主管更適合黑衣社的計劃了,因為唐家的人若是想在南都有所行動,首先就要通過此人完成先期的鋪墊。
“相當可靠。”大奎肯定道:“此人名叫唐剛,屬於唐家旁係分支。雖然同樣是唐家的人,但是與唐家的直係傳人待遇天差地別。唐剛其人個性貪婪,又嗜好女人與豪賭,所以在去年我用了點手段使其欠了咱們巨額款項無法歸還,並誘使他主動寫了效忠書,以求我們抹除他的欠款,從而擺脫馬仔們對他的糾纏恐嚇。這一年裏我指使他針對大唐做了不少事,這些事更讓他不能背叛我們重新回歸大唐。唐家的人來南都尋找唐家丫頭的消息就是由他透露給我們的,之後我們才能確定與方浩在一起的丫頭就是唐國豪的女兒。”
“好,這件事辦的漂亮。”羅彪起身來到眾人麵前,拍著大奎肩膀欣慰道。
對於大奎這個已經跟了自己十幾年的手下,羅彪的感情是複雜的。從最初跟自己打天下時的毛頭小夥子成長到了能獨擋一麵的大哥級人物,大奎可算是在羅彪眼皮底下看著其長大的。而大奎也從少年時的性格暴躁容易衝動,逐漸被歲月打磨成了狠辣中不失穩重的個性。也正是這種常年**生涯所造成的個性蛻變,才得以使羅彪最終放心將南都的地下產業交給大奎打理。而大奎也不負眾望,將大小產業打理的井井有條蒸蒸日上。十幾年的接觸與了解使羅彪對大奎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上級與下屬的界限,更多的是一種兄弟之情,甚或是父子之情。
“二梁這塊呢?”羅彪激勵了大奎一番後轉向二梁。
“我的人已經撒下去了,先期負責監視方浩等人的哨探,正伺機對他們的車輛動點手腳。道路沿途哨探正趕向各自的監視地點,誘使方浩進入伏擊圈的人也在做最後的準備,一個小時之內就可以出動。按時間推算,方浩等人今天天黑之前無論如何也趕不到我們位於廣西的伏擊地點,天黑之後方浩必定不敢連夜趕路,所以我們的準備時間相當充裕,我保證能將方浩等人成功誘至伏擊區。”二梁也不含糊,話語鏗鏘有力就差拍著胸脯保證了。
“嗯,切記不要打草驚蛇。”羅彪同樣拍了拍二梁的肩膀,用眼神和肢體語言對二梁進行了一番鼓勵。使二梁此時有一種感覺,老板似乎在對自己說:“你辦事,我放心。”
羅彪最後將目光落在謝三身上,凝視了半晌,沒問如何安排怎樣行動,卻拉家常般意味深長地道:“方浩自兩年前出道,為合金左右搏殺,經曆的大小陣仗有數百次之多,幾乎每天都生活在刀光血影之中。他在合金的地位是靠自己強橫實力拚出來的,而不是因鍾勇的連帶關係被人捧到現在這個位置。在整個神州所有地下勢力中,隻合金方浩這個名字就足以震撼所有與合金作對的人。”
“大哥為何如此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謝三終於壓不住心頭怒火,滿臉通紅地忿忿道。
旁邊的師爺暗豎大指,心道:點將不如激將,相比羅彪的識人之深老謀深算,謝三等人還是稚嫩了點。
“既然不服那就證明給我看,我不管你們剛才定的是你挑二十人還是三十人,現在我要求你的三百人全部出動,並且帶上他們最好的裝備撒在伏擊地點。我不想知道你的行動過程,我隻要我想得到的結果。”羅彪同樣拍了拍謝三的肩膀,但是謝三卻完全找不到大奎與二梁的感覺,隻想著馬上對陣方浩,真刀真槍的分個高下,也好一出此時心中的這口悶氣。
羅彪的用意師爺是清楚的,謝三雖然實力強橫,但畢竟出道時間不長。兼之為人高傲,又在短短時間內在殺手界闖出了赫赫威名,所以難免心浮氣躁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羅彪此番言語和舉動正是為了打磨一下謝三的棱角,讓謝三明白到天外有天的道理,學會該張揚的時候張揚,該沉穩的時候就得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