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理風最近的日子過的很是不自在。成天的被老狐狸囚禁在莊子裏,派人兩隻眼睛盯的緊緊的,想要偷個空子跑出去壓壓馬路,出去耍耍都沒有幾乎。老狐狸甚至不允許他踏出房門一步。每天的吃食飯菜專門有人做了送進房間。安理風沒少把房間裏的東西砸了個稀巴爛。
安理風做在滿是破碎古董瓷片的軟榻上,周圍的一片狼藉,沾滿了黃亮油跡盛放飯菜的盤子也被安理風摔了個稀巴爛,上好的紫檀木家具成了斷壁殘垣,有服侍的小婢抖抖索索的縮在牆角,顫抖著身子不敢輕易的說一句話,生怕此時犯了少爺的怒火,轉移到自己的身上。
有冷風從開著的窗子外麵吹了進來,攜進來一片片雪白晶瑩的雪花,恰好有一片雪花鑽進了安理風細膩的脖頸內,順著少年身體的紋路因著少年的體溫瞬間化成了透心涼的水,安理風不禁身子打了個寒顫,縮了縮脖子,把領子給扣緊了。
“來個耳朵聽的到話的。”安理風忽然手上一番,手心中便出現了一把絲質折扇,狀似瀟灑的扇起了涼風。話語之中也不再帶上了字字行間的怒氣。
周圍一直跪著的幾個奴婢們,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推推囔囔,誰也不想要第一個出來接受少莊主明顯是壓抑住的怒火。
安理風扇著扇子侯了半天,還未見有說話的站在自己麵前。眉毛一沉,左說操起室內唯一保存的完整的銀質精美酒壺砸了出去,銀壺嘴中撒出了一長串濃香純鬱的美酒,濺了跪著的一群婢女滿頭滿臉。終是有一個有點膽識的年長些的連滾帶爬的跪在安理風旁邊。
顫著聲音回答道,“少…少莊主,,莊主下了吩咐,您是不許出房門一步的,若是…若是奴婢們沒有守住您,奴婢…奴婢們不好像莊主大人交代啊。”話還沒說出幾句,腦袋已經在地麵上砰砰砰的撞擊了好幾下,磕的腦門上都出現了青色,隱隱有血跡順著臉頰流下來。
安理風手中的扇子連一絲停頓都沒有,少年的臉上露出了些不耐煩之色。“行了,不要再磕了,我知道你們都是那隻老狐狸派過來監視我的,以前我也不管你們是怎麼回報的。現在給小爺我聽好了,給那隻老狐狸傳個話,就說我同意了。”
跪在地麵上的奴婢們臉上立刻是出現了歡喜的顏色,連連點頭稱是,齊齊跪下給安理風道喜祝賀。方才第一次站出來的年長的奴婢,轉身打開了們,跨出了高高的門檻,有狂風卷著細碎的涼雪衝了進來,令安理風一直沉著的臉更加僵硬了,隻是握著絲質扇柄的五指更加的發青發白了。
“你們都給我退出去。”安理風掃了一眼還留在這裏的那些奴婢,眾奴婢猶豫了半分,偷覷少莊主實在是難看的神色,沉默著乖乖聽了話,方才少莊主也的確是答應了莊主的要求,於是衝著安理風福了福身子,一一告退。
安理風確定了身邊再也沒有監視的人,手中一直不停扇動的扇子立刻停了下來。身子再軟榻上左轉右轉的尋找著曲西聲音的來源。雖然之前同曲西相處的時日並不是很多,但是曲西的聲音還是能夠聽的出來的,她學會了很是高深的隱身術麼,怎麼到現在他都沒有看到她身影,自從半年多前的那個驚鴻一瞥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聽說到她的消息,他也是偷偷摸摸拐彎抹角的像老狐狸打聽了不少,還去問了濁彌,還是沒有探聽到什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