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紛擾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被一列縱馬行人劈成兩邊,為首的男子一身華貴錦服,墨玉般的長發被金玉冠高高束起,眉頭緊鎖,滿臉陰霾。孟初正縱馬穿梭在京都各大街道,目光一一巡視著人群,隻見那來來往往的女子中竟沒有半點明珠的影子。兜著馬繞了好幾圈,仍是一無所獲,心下更是焦急,正打算去另一街道,卻忽地聽得有人提到那心心念的名字。
“那明珠小姐也是個惹人憐的,瞧她這幾天病的不成樣子。”
“可不是嗎,偏王爺軍中事務繁多,幾日才回來一次。”
孟初正循聲望去,隻見前方兩個丫頭模樣打扮的女子正從同濟藥堂出來,兩人手裏拿著幾包藥。他心中一陣激動,便即刻下了馬,一路尾隨她二人,直到看著兩個丫頭徑直進了睿親王府,他才驚了一跳,她原來是在睿親王府,怪不得,怪不得他派了多少人都找不到她!心裏隱隱有些氣結,但卻忽然想起兩個丫頭之前說的那一句“病的不成樣子。”他的心裏便再控製不住自己,當下隻想即刻見到她。
王府大門前,有四個侍衛守著,孟初正大步流星的走到門前,幾個侍衛就紛紛攔住他,嚴肅道“閑雜人等未經將軍許可不得入內!”
孟初正惡狠狠的瞧了他們一眼,仍是要不管不顧的就要進去,幾名侍衛仍是攔住他的去路,孟初正大怒,當即便將長袍一掀,便露出那掛在腰間的金光閃閃的腰牌,吼道“好大的膽子!他的將軍都是朕封的,就憑你們幾個也敢攔了朕的路?!”
幾個侍衛聞聲皆是一震,便馬上讓開一條路,一骨碌的全跪在地上,口中隻哀求道“皇上饒命,奴才知罪!”
孟初正直奔王府,隻見四處都有三三兩兩的侍衛嚴密把守,轉過幾個亭台便瞧見一個房間外來回有十幾個侍衛把守,他當下便覺得明珠在這間房裏。侍衛們看到他,一擁而上,一個個將兵器對準他,將他圍在中間,孟初正隻將那腰間的令牌一拿出,對方便又是棄械投降,連連跪下。
孟初正大步朝著房門走去,忽地聽到劈裏啪啦一聲聲的脆物響聲,便聽得那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此刻卻沙啞著似是極其費力一般,斷斷續續地說“我不吃藥…。他一日不讓我出去…。我若是病死在這兒,你,你們…。一個都不會有好日子過!”
那聲嘶力竭的嘶啞聲,隻聽得他心裏如被誰痛擊了一下,孟初正一腳將門踹開,便看見兩個丫頭已經嚇得驚慌失措,他大步朝床前,一眼便看見她蒼白無色的臉上仍掛著兩行清淚。他又看到她眸中清晰的淩厲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卻換成了震驚。
孟初正一步跨到在她的床前,心頭有千萬種情緒閃過,算起來他們竟有半年沒見麵,此番久別重逢,隻祈求今生今世再不分離。
他握住她冰涼的手,瞧她虛弱的樣子,卻隻是張了張口,什麼也說不出來,他無法想象在這之前她到底經曆了什麼樣的痛苦。
明珠的手被他寬厚溫和的掌心握著,此刻竟是萬分的安心,她將頭微微靠在他的懷裏,滾燙的熱淚淌過臉龐,隻低聲說了句“阿正,你來了,我…。什麼也不怕了…。”她話未說完甚至一軟,已經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