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示弱求饒沒憤然警告，她隻是反複強調那句話：“要我死？那你也得死，我做鬼也要拉一個人下去。”
聞堇年不知道發什麼瘋，定定看著她兩秒，忽然再逼近一步，兩個人斜著擦過邊緣線，往右靠了點。
後麵一群人驚慌失措的怒吼更大聲。
“聞堇年！她要是在這裏出事，你們聞家別想爬出海城！”
“雲姝！你抓住他！抓住他！”
“聞堇年你是不是真瘋了？！警察來了啊！”
“他媽了個巴子！我現在叫人在下麵放救生氣墊還來得及嗎？！”
“聞堇年！這他媽是三十三樓，你沒想過後果嗎？你想進去跟寧斯雲作伴是吧？寧斯雲減刑出去了還能去看你！”
“別過去！別過去！小心他真他媽推人！”
“冷靜，冷靜啊！全都冷靜，聞堇年你他媽也冷靜冷靜！”
聲音混著風，被吹得亂糟糟的，雲姝都聽不清楚，也沒什麼精力去聽清楚。
她看著聞堇年，這人對那些聲音充耳不聞，陰鷙表情下像是壓著瘋狂，原本很女相的臉在這樣的表情下，仿佛忽然就有了棱角。
再一看，五官線條淩厲，哪兒有女性的柔和美，根本完完全全就是副成年男性的模樣。
他似乎是在盯著她眼睛看，然後在這樣混亂的場麵裏，延遲回應她的話。
“那就一起去死。”
話音落地，雲姝還沒來得及悚然鬆開他，就被他抱著往後一倒！
“雲姝！”
後麵的驚呼聲都被掐斷，隻剩下一個人的大喊。
“噗咚——”
兩個人掉進身後的泳池裏。
世界被蒙上了一層不透風的水膜，外麵的尖叫喊聲，腳步聲，都離得很遠，聽不真切。
冰冷的池水浸濕衣服，不斷增加重量，像有個人在底下拉住了她的腳。
口鼻進水，睜不開眼睛，她又不會遊泳，恐懼攥緊了心髒，點燃憤怒。
雲姝伸出凍得僵硬的手指，借著水的浮力，蹬在聞堇年腿上，抓住了他的脖子，側頭一口咬在他鎖骨邊上！
聞堇年像個感覺不到痛的假人，第一反應不是推開她，而是同樣咬住了她。
身高原因，這樣的姿勢讓他成了被踩在下麵那個，雲姝多蹬一腳就能再往上浮點，但同時聞堇年又死死拖著她，像是要把她淹死在這兒，來個真的同歸於盡。
水的重力讓一切動作都變得緩慢，他們如同纏鬥的鯊魚，如果泳池底部有燈，還能看見水裏溢出的一點血絲。
雲姝憋氣的能力比不上聞堇年，還沒一分鍾的時間，口鼻進水讓她難受至極，快要憋不住的時候，泳池裏“咚”一聲跳進來一個人。
一隻手抓住了她，用力一拉，她被拖出聞堇年的桎梏，在水的波動下撞進那人懷裏。
然後“嘩啦”一下，兩個人冒出水麵。
“咳咳咳咳！”她低頭捂著嘴，狼狽地大聲咳嗽。
濕冷讓她不停顫抖，搭在顧行則身上的手指蒼白無力。
周京墨衝過來正要拉她上來，卻看見她捂著嘴的手指縫裏，溢出點點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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