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您家在市區哪個區的呀?”曾小飛問。
“對啊,我住在老城區我老婆單位,現在房價貴!曾所長應該在縣城買了房吧?”
“我買的時候便宜,那會買房主要也是為了我老婆上班方便、孩子上學方便,我老婆在縣中當老師。”
“不錯啊,你是公務員,她是老師,這就是現在很多人說的絕配啊!那你怎麼不每天都回家呢?這離縣城也就十多二十公裏路程。”
“懶得回去,每天這樣折騰夠累了,單位什麼都有,周內回去一次,周末再回去一次就夠了,中老年夫妻,保持點距離好。不是有那句話嘛:中年夫妻親一口,噩夢都得做三宿。”
曾小飛給王成發了一根煙,在鄉鎮工作,似乎不會抽煙不會喝酒,工作就很難開展似的,王成發現這兒的每一位男性幹部職工,不論年齡不論職務,都喜歡叼根煙。
“湖西總體治安怎麼樣?”王成突然問。
“怎麼說呢,之前有點亂,現在掃黑除惡專項運動都來了好幾輪了,縣城治安那是絕對沒毛病,但一般的郊縣都有一個通病:因為離市區不遠不近,地理位置特殊,所以偶爾會成為市區一些藏汙納垢的窩點;像之前就在安昌市區來湖西的邊界,查到一個很大的笑氣販賣窩點;但我個人估計,這種情況還有,隻不過變隱蔽了。”曾小飛如實說。
“唉,宗曉明局長壓力大啊!”王成感慨。
曾小飛腦子裏轉了轉,嘴皮子動了動,猶豫了片刻還是說了:“其實宗局長也難,這兩年掃黑除惡湖西縣出了兩件大事:一件事是抓毒時有位嫌疑人為了逃跑直接從八樓跳窗,結果人沒了;一件事是抓賭時不小心把一位女性的手臂整折了,那位女性還是個記者。兩件事都給宗局帶來了幾乎是毀滅性的影響。”
“這種情況和你們辦案人員有什麼關係?”王成疑惑了。
“辦案中出現傷亡情況問題是很嚴重的,宗局長作為第一責任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尤其是那位女記者,一篇報道讓湖西公安全國皆知,要不是他去找有關領導求情了,估摸著已經二線了。”
曾小飛本不想說這些話,因為他之前在局機關時聽到了宗曉明局長對王成有意見的傳言,據說是因為之前抓賭的事兒,讓宗局不舒服了,曾小飛本不相信,但站在宗曉明的角度細細一琢磨,確實是那麼回事。
過了段時間,曾小飛一位在局辦公室當副主任的兄弟又在聚會時告訴他,宗局曾放話“要王成好看”。
所以曾小飛挺矛盾的,一邊是頂頭上司,一邊是自己比較尊敬且前途一片光明的年輕副縣長。
“所以哪行都難,互相理解吧!我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才算理順了這邊的工作,原本以為問題會越解決越少,結果發現越解決越多;我又不能視若無睹!而現在財政又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兩半花,很多工作根本就無法推進!”
王成說完,便和曾小飛告別,回宿舍了。
在路上他看到了帶著孫子孫女在街上陪讀的留守老人們,此刻正圍在一塊用道南方言聊著天。
看著大家如此,王成皺了皺眉,心裏一股絕望敢油然而生:怎麼處處是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