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父陸母回國的那天,想起了住在鄉下別墅裏的隨意,就派人把她從鄉下別墅接回了家。
隨意這個名字,說起來很諷刺。
陸家多男,當年陸老太太想要一個孫女,陸母生了三個都是兒子,於是在第三個兒子出生後,就在孤兒院隨意的領養了一個一歲大的女嬰來討陸老太太開心,取名為隨意。
後來,陸家生意越做越大,陸父陸母為了開拓國外市場,去了歐洲,就把八歲的隨意留在了陸老太太的身邊。
到現在過去十年了,對於遠在清城的陸家,她已經沒什麼印象了,唯一記得的就是陸家那個比她小一歲的弟弟,陸斯淮。
陸斯淮很黏她。
小時候的陸斯淮很乖,喜歡黏在隨意的身邊叫姐姐,年複一年的纏著,形影不離。
她記得,她被送到鄉下的那天,陸斯淮大哭大鬧,之後還生了一場病。
小蘿卜頭哭的時候太讓人心疼了,隨意看的心疼,主動親了親他的小臉,說了一句謊話--
“阿淮要乖哦,姐姐很快會回來的。”
後來,陸父陸母把三個兒子都帶去了歐洲,也就安排他們在歐洲上學。
這一走,就是十年。
算算時間,陸斯淮應該上高二了吧。
十年沒見了,也不知他長成什麼樣了。
...
“意意,你比阿淮大一歲,今年十八了吧。”
說話的女人很漂亮,是陸斯淮的媽媽,也是她的“媽媽”。
隻不過,十年沒怎麼接觸了,在這個“媽媽”麵前,隨意還是有些拘束,輕輕點了點頭,“嗯。”
姚鳳溪聞言一笑,從一旁的限量款的lv包裏拿出了一張卡,遞給了隨意:
“媽媽缺席了這麼多年,是媽媽不好,這張卡你收下,不夠了再問媽媽要。”
隨意其實並不不缺錢,陸老太太對她很好,平時她上學都會給她很多零花錢。
“媽...媽媽...”
這兩個字,隨意叫著還是有些不適應,一雙水靈靈的杏眼直直的看著姚鳳溪:“我有錢的,太奶奶給我很多零花錢的。”
雖然隨意不想收,但姚鳳溪還是把卡塞到了隨意的手裏:
“意意,這是媽媽的心意,你不要不好意思。”
“以後你和阿淮一起上學,阿淮身體不是很好,你在學校裏要幫媽媽多照顧照顧他,知道嗎?”
姚鳳溪都這麼說了,隨意也不好再拒絕,收下卡,點點頭,“好的。”
又說了幾句,姚鳳溪接了個電話,隨意沒去在意姚鳳溪說了什麼,自從剛才聽到她說陸斯淮身體不怎麼好,她就一直想著這件事。
陸斯淮小時候身體就不怎麼好,一直吃藥,沒想到現在還沒好。
一想到小奶娃打針吃藥時哭得稀裏嘩啦可憐兮兮的樣子,隨意就一陣心疼。
姚鳳溪掛了電話,隨意正好回了神,等著她開口。
“意意,媽媽去美容院做spa,你隨便玩玩,阿淮在籃球館,你可以去找他玩,有什麼事打電話給媽媽。”
“知道了媽媽。”
....
姚鳳溪走後,隨意去了籃球館。
別墅區的籃球館隻有會員才能進,隨意隻能站在外麵等,但眼睛卻一直盯著球館裏,憑借著記憶,她在找陸斯淮,可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
球場裏的少年穿著背心短褲在打著球,穿著黃色球衣的少年躬著身運球,他的前麵幾個男生將他死死攔住。
隨意對籃球不感興趣,剛想收回視線,就見人群中飛出了一個漂亮的三分球,手腕自上而下劃出了一個流暢的弧度。
男生的指節寸寸分明,館內的燈光把他的手指襯得白皙,幹淨。投完球後,修長的指尖仿佛按動鋼琴鍵一樣的緩緩下垂,隨意的落在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