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身量高大,黑發紅衣,連那雙微微上挑的眼也是紅的。
他膚色蒼白,襯得那紅色愈發鮮豔。
一股前所未有的威脅感漫上心頭,雲梔瞳孔微縮,她後退半步,冷聲道:“你是誰?”
男子溫爾一笑:“你不應該先問本座,把你的師兄藏哪去了嗎?”
雲梔攥緊手,她握緊手中的秋水劍,有些蒼白的唇微微抿緊。
“既然你不想問,那本座就告訴你。”
男子見雲梔不按自己想的來,索性自問自答了起來:“那小少年實在是有些魯莽。”
“一來便闖了我的閣樓,不但如此,他還試圖殺了本座。”
“本座隻當他是年少輕狂,所以,便出手替你師父教訓了他一頓。”
男子慵懶的站在原地,他抬手將拉開身後的簾子,一扇精美的屏風顯露出來。
屏風之後,似乎藏著一隻巨大的籠子。
雲梔的心驀然一緊。
別衝動,雲梔。
倘若現在貿然出擊,隻會吃力不討好。
在弄清楚這人的來曆前,必須要先忍耐。
雲梔在心底一遍一遍地安慰自己,連手裏秋水劍也發出陣陣清鳴。
“生氣了?”
紅衣男子饒有興致的看向雲梔,“你方才不是想知道本座的名字嗎?”
“我叫鳳落白。”
鳳落白嗓音低沉,隱隱帶著幾分誘人的意味。
雲梔理智崩盤,終於忍耐不住。
她揚起長劍,直直指向男子的喉間,甚至擦出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秋水劍鋒利,雲梔逼近一分,那口子就深了一分。
“我不管你是何人,交出我師兄!”
“否則,我不介意與你同歸於盡。”
少女冷著臉,一字一頓地說出這句話。
她眸色冷厲,眼底像是結上了一層寒霜。
燈火搖曳,恍惚之間,鳳落白像是看見了故人。
“晚嫣...”
從前親昵的稱呼脫口而出,雲梔皺眉,劍又刺進了些許。
汩汩鮮血順著男子蒼白的脖頸流下,竟然平添了幾分病態的美。
雲梔猛然抬頭:“你為何知道我阿娘的名字?
鳳落白失笑,他輕描淡寫地移開雲梔的靈劍,從容地拭去頸間的血液。
“你倒是不像她,”鳳落白自顧自地說道,“你身上存有戾氣。”
鳳落白一邊回憶,一邊強調:“還很重。”
“看來臨仙鎮的那幾年,讓你受了不少苦。”
臨仙鎮?
他是如何知道的?
“別驚訝,小家夥。”
鳳落白心情像是好了幾分;“你能成長起來,本座很欣慰。”
“不然這以後的修真界,真是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他看著雲梔那雙與故人如出一轍的茶色眼眸,全然沒注意到偷偷溜進來的小白蛇。
雲梔真是厭煩了這個囉嗦的男人。
慢條斯理,懶散至極。
雲梔運起一道靈力,趁機劃破了他的手臂。
那條被忽視的小白蛇也適時竄起來,它跳到雲梔的肩上,張開粉口白牙,氣勢洶洶的威脅眼前這個危險的男人。
手臂上的疼痛逼得鳳落白倒吸一口氣,他眼眸微眯,本想抬手警告眼前的小姑娘,卻剛好瞧見雲梔左肩上的小白蛇。
銀冥獸?
看來此地不宜久留。